�
靖王見楊震沒有多問,便繼續說道:“所以以上兩類官員都是咱們必須提防的物件,而想要消弭這場變亂,就必須請剩下的那些朝廷流官相助了。至於這些人,孤是留了心的,他們的姓名和官職也都存了冊。”說到這兒,就見白軌又趕了回來,手裡正捧了一本冊子,想必就是靖王口中的名冊了。
顯然,在桂林這種多族雜居,官府勢力並不太強大的地方當藩王,靖王的壓力著實不小。他所以準備這個冊子,自然是為了以防萬一了。倘若真出了什麼亂子,他還可以憑此找那些忠於朝廷官員相助,也不至成為那些人的刀下魚肉。
在把冊子交到楊震手裡之後,他又繼續道:“不過本王對這種事情到底瞭解不是太多,所以該找什麼人幫忙,還是由楊僉事你和白長史討論著定吧。”即便答應相助,但靖王還是留了一手,把自己置身事外。沒辦法,這個藩王的身份還是太敏感了些,能避嫌還是儘量避的好。
對此,楊震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他也明白靖王的難處,便在拱手作謝之後,便和白軌仔細地就著名冊研究起可信可用之人來。
是夜,一直以來都很是安分的靖王府突然就派出了不少奴僕前往了城中各處,找到了一批流官,給他們送上了一封密信。而在看了這信後,那些官員也立刻變得極其緊張,於次日,便開始在暗中調遣人手,於城中各處巡查,同時把一些人抓進了衙門裡問話。
不知不覺間,本來一直頗為輕鬆的桂林局面就突然緊張了起來……
第七百五十六章 老冤家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桂林城的局面陡然就變得緊張起來。而這一切對百姓們來說,壓力自然就更大,官府已經接連捉拿了不少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輪到的會不會是自己,也完全看不明白官府拿人的依據到底是什麼。
雖然城裡的店鋪依舊都開著,城門處雖然比之前看得更緊,但也依然出入無禁,但街上的人比之以往卻明顯少了大半。即便有非上街不可的理由,人們也是行色匆匆,尤其是在經過那些衙門口時,更是低著頭,連朝那邊瞧上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許崇川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回到了桂林。在泗城州,他終於把事情辦完了,殺死岑紹勳和他的長子岑雲漢,並把岑雲漠扶上土司頭人的位置,從而把整個泗城州的力量完全拿在了手裡。
只要到時候白蓮教一起事,泗城州就會緊跟著響應,然後出兵追隨。現在,已經能夠為他們所控制的位於廣西境內的各路人馬已達到十多路,只等時機一到,就可讓廣西之地處處烽火。
但許崇川卻也知道,這一次廣西的情況能不能徹底在聖教掌控,其實更關鍵的還是在桂林城裡。因為這兒是整個廣西最關鍵的所在,朝廷那些最要緊的衙門和官員都在此地,只要能一舉拿下桂林,再控制住幾處離開廣西的必經要道,那整個廣西就徹底在聖教掌握。然後往西和四川打通聯絡,再往貴州等地延伸的話,整個大明的西南就盡在他們的手裡了。
這是一盤大棋,除了播州的楊應龍外,這桂林城便是整個計劃成敗的關鍵所在。但就在幾日前,他卻突然接到訊息,一貫平靜的桂林突然生出變數,似乎是當地官府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竟開始嚴防死守,還把不少答應他們起事的人個拿了起來,投入大牢。
如此,許崇川自然是無法坐視的,趕緊丟下了已然盡在掌握的泗城州,迅速趕來了桂林。
倒好在,雖然桂林此刻看著已暗流湧動,但至少城門還是開啟的,雖然對他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搜查,卻也沒有搜出什麼問題了,使他得以順利入城。
驅馬來到城西一座並不太顯眼的三進小院門前,許崇川才翻身下馬,按著約定的暗號敲響了緊閉的院門。片刻之後,門開,一個滿臉愁容的素衣俊俏公子便把他讓進了院子。
倘若這時候楊震在場,一定能一眼就認出這個公子的身份來。沒錯,“他”正是與楊震有過數度交手的白蓮教女子音水柔。雖然已時隔數年,但她的模樣卻沒有多少變化,反而隨著年歲增長,變得比往日更加的嫵媚了,即便如今扮作男裝,也能叫人怦然心動。
“二哥……”剛把門關上,音水柔就急切地叫了一聲。
許崇川也沒有敘舊的意思,當即看向了對方:“妹子,這城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就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之前一段時日裡,許崇川可沒少在此地活動,也正是在那段日子裡,他說服了不少此地的土司頭人,讓他們響應聖教的行動。而現在,本來很是鬆散平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