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這怎麼個逼法?”音水柔有些跟不上自己兄長的節奏了。
“你不是在靖王府那邊有內應麼?”許崇川的目光閃爍地道,只從對方能把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就可知道她在王府或是楊震身邊有暗子了。
對此,音水柔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地一點頭。許崇川繼續道:“那我們就從這一點入手,派人進攻靖王府。這一來,可以把可能壞我們大事的楊震他們除掉,二來,也可以將那些土司徹底拖下水來。只要我們是打著他們的旗號去攻擊靖王府的,無論成敗,這些傢伙都將百口莫辯。到最後,為了自身的安全,他們也只能跟著咱們一條道走到黑了。”
音水柔再次一怔,但很快地,又點頭表示了贊同,這確實是目前打破這個不利局面最有效的手段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想和他們見個面,看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態度。”許崇川又這麼說道。
第七百五十七章 禍水東引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一規律在哪兒都是適用的,北京城會因為居民身份高低貴賤的不同而分於東西南北四城居住,在桂林自然也是一般。
城西處便是那些在當地有權有勢還有人的土司老爺們聚集居住的所在,這一片都是佔地極光,同時在裝飾外貌上也遠比別處顯得堂皇得多的大宅大院落,當然,這些說法只是相對於廣西這兒普遍比較寒酸的住宅來說的,若是將這些宅院擺到中原、江南,甚至是北京去,那就實在算不得什麼了。
在這一座座豪綽的大宅院裡,有一座明顯要比其他的顯得更加豪奢,光是那站在大門之外的石獅子,就足有丈許高矮,再加上門前所站立的那十多個膀大腰圓,滿臉兇悍模樣的苗族漢子,就更叫打此經過的普通百姓不敢抬頭細看了。
這一家正是如今桂林城裡諸多土司老爺裡地位最高,權力最大的土知州李穆達的豪宅。雖然這一家姓李,卻是血統極正的苗人,聽說是因為他家祖上曾受過李唐王朝的冊封,這才有了這個姓氏,至於原來姓什麼,這麼多年下來,早被他們給忘了。這些外族之人對祖宗可沒有漢人那麼多的講究,更沒有什麼認祖歸宗的概念。
但光是這一傳說,已足夠叫知道的人心生敬畏了。那可是接近千年之前的事情哪,足可見這李土司家是多麼的源遠流長,怪不得在此地的勢力如此之大呢。
許崇川是在次日上午走進的李家大門,因為他之前曾來過數次的關係,再加上李家和許多外族人一般,對一些漢人的禮節也不是太過注重,所以竟也沒什麼人阻攔通稟什麼的,就這麼讓他登堂入室,直接就進了前院。
一進前院,許崇川就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只見一根根矗立著的常人腰部粗細的石柱上,赫然綁著十多名被剝去了衣衫的男子,他們的身前,則站著一到兩名手持帶倒刺皮鞭的兇悍家奴,正以之狠狠地抽打在他們的身上。這一鞭子下去,頓時就會被扯下一大塊血肉來,看得許崇川都不覺眼皮一陣跳動。
在一片哀號聲裡,一名漢人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看到了他,趕緊迎了過來:“許先生,你總算是來了,我們土司老爺正在想著怎麼找你呢。”雖然話還算客氣,但這態度卻不那麼友善了。
“原來是陳管家哪。”許崇川衝對方一拱手,他想得到對方為什麼會找他,便也沒有細問原因,倒是頗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些受刑之人:“他們是犯了什麼事?居然要吃這等苦頭?”
“其實也沒犯什麼大錯,不過因為最近老爺心情不好,他們正犯在了頭裡,自然多少得吃點苦頭了。”陳管家很不以為然地一撇嘴,這才引了許崇川往後面走去。
在廣西這種天高皇帝遠,尤其是土司老爺掌握著絕對權力的地方,他們家裡的奴僕其實更接近於更早幾千年前的奴隸,是可以被主人任意處置的。別說你犯了事,就是沒犯事,就因為主人家看你不順眼,或是你磕頭時稍微抬了下臉,就能叫人活活把你打死。
對此,許崇川在廣西等地多年,倒也習慣了,只略略皺了下眉頭,也沒多說什麼。不過有一點他是可以猜到的,這位李大土司所以如此如此大動肝火,一定是和最近桂林城裡的變故有關。
和絕大多數的苗人瘦小靈活的身型不同,大土司李穆達的身子卻如山一般壯碩,塞在一張寬大的椅子裡都給人一種隨時會把椅子壓塌的錯覺。但他那張胖臉卻又絕對沒有一般胖子那種和善的模樣,反而顯得格外的兇狠和陰鷙,尤其是當他心中不快時,那種氣勢更是叫人不敢大口喘氣。
此刻,李土司跟前正有兩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