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傳去京城的。而且他們還很肯定一點,這份奏報裡,楊震一定會把事情往對自己有利的方面來寫,一切都變成了他說了算。
果然,只見楊震繼續道:“這次靖王被人謀刺,便是因為他察覺了當地土司和白蓮教相勾結,並有意聯合城中官員一起消弭這場亂事!而這事不知怎的,卻被白蓮教的賊人所知,他們這才派人刺殺靖王,至於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這一點……”後面的話楊震並沒有細說,只是用充滿了深意的目光在眾官員的面上掃動著。
剎那間,他們的臉色就再次變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只要是不肯跟他合作的,楊震都會把人往與白蓮教和土司勾結上靠,這罪名可就大了。
本來,即便真出了叛亂之事,官員們只要盡了自己本分,哪怕真死了,朝廷也會表彰,更有福廕留與子孫,但現在,事情可就沒他們所想的那麼簡單了。若真被冠上個通賊的罪名,別說官員自身了,就是他們遠在家鄉的家人怕也會被連累。
“你……”一旦明白了楊震的用意,這些官員當時就急了,有幾個甚至都急得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來,但被楊震一瞪之下,卻又只能乖乖地坐回去,在錦衣衛大頭目面前,他們自然是不敢放肆的。即便是巡撫唐廣琛,雖然心下極其不快,這時候也只能沉著臉,不敢與楊震正面相抗,更別提其他官員了。
楊震見自己在氣勢上壓住了所有人,心下一定,語氣便又緩和了一些:“當然,倘若各位大人在此番平亂一事上都出了力,立了功,那無論是朝廷還是在下,都不可能認為各位會與那些賊人有何勾結。”
他已經把自己的意圖說得很清楚了,就是要讓這些官員配合自己逼反了那些土司。而這一要求,對官員們來說卻實在太也為難,即便不考慮朝廷之後會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光是想到廣西這兒複雜的民情,他們就有些遲疑了。
半晌之後,唐巡撫才苦笑著道:“楊僉事你確實一心為國,這計劃也不無道理。可你想過沒有,萬一你所得到的訊息有誤呢?若因此逼反了那些土司,還導致桂林乃至於整個廣西大亂,你又於心何安?”
“是啊楊大人。”知府傅川也隨口附和道:“這種事情可不是說笑的,不說其他,光是桂林內外的苗壯等族民就有數萬,一旦真逼反了他們,這城池都未必能守得住。咱們這些人為國盡忠倒也罷了,只可憐了城內無辜的百姓了。”
“是啊是啊,還望楊大人你以大局為重,三思後行哪……”
這些官員眼見明著反對拒絕楊震的做法已不可行,便拿出了這些理由來加以遊說。當然,這其中也確實有他們之前的顧慮,桂林城的情況終究不比別處,實在太過複雜了些。
楊震淡淡一笑:“我這訊息絕不會錯,而且現在他們連靖王爺都敢刺殺了,難道還不能表明他們的狼子野心?難道各位大人真要等到這些傢伙起兵動手之後再被動應對麼?恐怕到那時候,一切就都太晚了。”
“可是……”傅川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楊震一擺手給打斷了:“各位大人所擔心的只是一旦逼反了他們官府將難以控制局面吧?其實這一點在我看來壓根就不是什麼問題,只要官府掌握了主動,這些土司也好,白蓮教逆賊也罷,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見他說得如此自信,眾官員先是一愣,隨即就又都看著他不說話了,只等他給出叫人信服的理由來。事實上,若真能在不損害到他們利益的情況下搶先動手,這些官員還是樂意依著楊震的意思來辦的,畢竟誰也不希望被亂賊所傷哪。
楊震自然明白他們的心思,便繼續說道:“剛才唐巡撫提到了這兒的民情要比別處複雜,就是這桂林城裡也有許多的苗壯族民,一旦惹怒了他們,勢必會有一場大禍。但其實,事情卻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嚴重,雖然桂林周圍有許多的外族部族圍繞,但單論城中,卻還是漢民更多一些。只要咱們能迅速控制住局面,以這兩族一貫以來的風格和作戰能力,是很難真對桂林城造成太大威脅的。
“另外,就我所知,朝廷在桂林城五十里外尚有一衛官兵,只要我們早些通知,請他們前來駐守,則桂林必然固若金湯。
“最後則是這城中的外族之人。他們雖然人數不少,但卻互不同屬,只要咱們搶了先機,這些人勢必難以聯成一氣。而且,各位大人就沒有考慮過擒賊先擒王麼?只要我們將城中各家土司一掃而擒,難道光憑著這些烏合之眾真能威脅到各大衙門麼?”
聽了楊震這一番分析後,官員們還真不得不承認他所言有些道理,甚至可以說有七八成的勝算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