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孫女兒和自己去了最後的一封書信……然後,便是與許驚鴻的決鬥,最終命喪他手!
雖然這一切都只是楊震的推測,並沒有實質的證據和證人,但楊震卻相信事實應該也相差不遠了。唯一可惜的是,在許驚鴻被自己設計所殺之後,這天下間恐怕就再沒人能告訴自己整件事的完全真相了。
“呼……”楊震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來,心中產生了一種很是玄妙的感覺,似乎這一切都在張天乾的算計和安排之下。
倘若張天乾不執著於找到許驚鴻,他就不會萬里迢迢地來到西南,從而丟了性命。而要是他沒有此劫,則自己也不會為了張靜雲而趕到這兒來,從而陷入到這一場大亂之中,並就此將許驚鴻給殺了。
這麼看來,張天乾還是達成了自己的心願,除掉了許驚鴻這個師門叛徒,清理了門戶。雖然真正做到這一點的並不是他,但卻是他引發的這一切!
“張道長,你到底是早看透了這一切,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做成的這一切呢?亦或是一切都只是冥冥中的安排?”楊震盯著那塊靈位,似是感嘆地喃喃自語了起來,心中對這個神奇的老道更多了幾分敬佩之意。
但在感慨之後,他又陷入了糾結——現在張天乾的生死下落已然查明,那他接下來該怎麼做?是將這個傷人的訊息如實告訴靜雲,還是暫作隱瞞呢?相比於解開張天乾和許驚鴻之間的關係,似乎這一點才是更關鍵的。
楊震的嘴角現出了一絲苦笑,對這一點,他也不好做出抉擇哪。告訴張靜雲真相,對她的打擊和傷害一定不小,雖然之前曾有張天乾的絕命信,但她卻依然相信自己的爺爺依然活著,而現在卻由自己告訴她這個殘酷的現實,只怕……
但要是隱瞞不說,又似乎更加不妥。畢竟他們這次來到西南的目的就在於尋找張天乾,以張靜雲的性格,她會在沒有找到任何頭緒的情況下離開麼?
這麼一想,楊震心裡就更感糾結了,在尋思了良久之後依然沒能想出個妥善的主意來,最終只能暫且把問題放下,待此間事了,先和悅潁商量了之後再做決定吧,女人總是更能瞭解女人的。
打定了主意,楊震再一次深深地望了張天乾的靈位一眼,暗自禱告起來:“道長,你若真在天有靈,還望能保佑西南的這場叛亂儘快結束。我知道,你所以冒死前來與許驚鴻為敵其實也是為了天下太平,你總不會希望這場因白蓮教而起的戰禍連綿不絕吧!”想著這些,他鄭重地朝著那塊靈位拱手作禮。
這一切,落在門外的不少兵卒眼中,讓他們滿臉的驚訝,不知楊大人為什麼會衝白蓮逆賊所供奉的神主行禮。不過以他們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因此事而詢問楊震楊大人的。
正當楊震收拾了心神打算繼續仔細搜查這兒一番時,沈傑神色嚴峻地趕了過來。一見著楊震,他就急忙道:“大人,這次還是出了漏網之魚。”
“嗯?”楊震聞言便是一怔,把那番兒女私情拋到了一邊,緊張地看向了對方:“怎麼說?”
沈傑用力地嚥了口唾沫,這才有些急切地道:“適才卑職命人對那些俘虜進行了審問,同時尋找此地可還有隱藏之人,結果從他們的口中得知確有一人尚未被我們拿住,而且在這地底暗室裡也沒有他的下落,那就是許驚鴻的長子許崇山!”
“哦?”楊震一聽,眉頭不覺皺了起來,這許崇山既是白蓮教主的兒子,其在教中地位一定不低,這麼不見了確實不是件小事哪:“他會不會還藏在此地只是我們並未找到呢?”確實,這地底下到底還有多少乾坤可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完全弄明白的。
“剛開始卑職也有這麼個想法,不過……就在剛才,西邊的一路人馬派人前來稟告,說是就在不久前,他們有兩個兄弟被人暗殺在僻靜處,而且身上的衣裳也被人剝去了……”說到這兒,沈傑便有些忐忑地看了楊震一眼,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現在出了事,責任自然在他。
楊震明顯愣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了:“居然還有這等事情,看來還真是那個許崇山做下的好事了。”
“恐怕是的……”沈傑自責地道:“早知這樣,卑職就該讓他們更用心些的,不然也不至於出這等狀況了。”
楊震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實這也怪不得你,現在天色早暗下來了,咱們的人馬畢竟不是江湖中人,又怎麼可能防得住這等高手的逃逸呢?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善後。”
沈傑一愣,但還是趕緊道:“卑職這就給他們下令,讓他們連夜追找那人下落,想來他也應該受了些傷,跑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