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官軍,乃是受教主許驚鴻的指派,這位白蓮教最為底下人所尊崇,同時也最是受朝廷所忌的白蓮教主已在前些日子回到了廣西。
當得知這一訊息後,楊震的精神陡然便是一振,他知道自己改變整個廣西亂局的機會終於出現了!
廣西為何會出現眼下大亂的局面?這個問題,十個人裡有九個半會回答因為苗壯部族的叛亂。
其實這一答案雖然正確,卻還是有所欠缺的。苗壯各部的叛亂確實是引發如今亂局的表面和直接原因,但事實上除了他們之外,白蓮教在暗地裡所做的那些勾當也同樣可怕。
甚至就楊震推斷,一些州府所以會在旦夕間就被叛軍佔領,白蓮教藏在這些地方的人手絕對起了極大的作用。這就是白蓮教可怕的地方了,你根本不知道他們在你身邊安插了多少人,誰又可能是他們的人。
即便是在桂林,在官府的嚴密控制之下,依然難保有白蓮教的賊人會在暗地裡做些破壞之事。對整個廣西,甚至是西南來說,白蓮教就跟潛藏在人體內的病毒一般,你知道他的存在,卻總是沒法將之拔除。
而現在,這個機會卻擺在了楊震面前。
許驚鴻乃是白蓮教上下所尊崇,指揮一切的存在。倘若這次能將之一舉擒殺,那麼整個白蓮教勢必大亂,到時候不說官府能找機會將之剿滅,至少也能大大地削減他們的實力,從而為平定這場叛亂創造更好的條件。
楊震很清楚自己的長處和短處,他在應對某些突發事件上要遠勝桂林城內的官員和將領,這既是因為他果敢的性格,也因他的身份畢竟不是常規官員,少了許多的限制,同時也能在僵局中找出打破這一切的方法。而他的不足也很明顯,無論治政還是領兵作戰都非他所長。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楊震才會在這次排除大量人手攻擊苗壯村寨時把自己也給派了出來,因為他覺著身在外面所能發揮的作用更大些。
而現在,一個巨大的誘…惑就擺在了他的眼前,倘若他真能找到許驚鴻並將之剷除,那廣西的局面必然大為好轉,甚至朝廷還能以此為契機將一直如鬼影般附在大明各地的白蓮教也給連根拔除呢。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接下來楊震要做的自然就是從這些白蓮教徒的口中問出許驚鴻的下落了。不過這幾個傢伙對自家教主還是相當忠心的,任楊震如何威逼利誘,他們就是不肯招出許驚鴻的下落。無奈之下,楊震在一時間找不到更好的刑訊辦法後,只能以殺戮來威逼了。
現在看來,這一手還是頗有成效的,在連續殺了幾人之後,這些傢伙的神色間明顯多了幾分畏懼,再不如適才般視死如歸了。
死有時候未必能威脅到人,但眼見同伴一個個死在面前的這種壓迫感和畏懼感,卻比死更容易叫人崩潰。在看到楊震將人一一殺死在面前,而下一個將輪到自己時,剩下那些人終於怕了。
從面前這個漢子眼裡看出畏懼之色,楊震心下便是一喜,但面上卻依然陰沉沉的,不動半點聲色,一面把玩著手中刀,一面盯著對方的眼睛:“我不想再問一遍問題,也不想再作耽擱,最後給你十個數的時間,若不說出我要的答案,就別怪我了。一……”說著都不等那人反應便自顧數起了數來。
那人在楊震數到三時才明白過來,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的蒼白,嘴唇迅速地顫動著,跟著,臉頰上的肌肉也抖動了起來,恐懼感正在一點點地將他吞沒,讓他原來堅定的心思迅速消散。
他除了是白蓮教的人之外,還是一個家庭的男人,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親。一旦他就這麼死了,他的家人接下來的一生可就徹底完了,尤其是當他們所處的又是西南這麼個紛亂的環境中,只要想想這些,他就感到一陣心驚和害怕。
楊震卻根本不給他以任何過多考慮的機會,緩慢卻又不停地繼續數著數,很快,這個數字已來到了八上。而似乎是顯得有些不那麼耐煩了,他手中的刀更是提了起來,慢慢頂在了那人的胸前,似乎只要一數到十,這刀就會果斷下刺,不給對方以任何的機會。
雖然刀尖和胸口間還隔了層衣裳,但這種冰涼的感覺還是迅速傳遞進來,讓他的心跟著猛然揪緊,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刀入心口時的刺痛了。
“不,我不能死!”這一刻,求生的意志戰勝了一切,他已顧不得其他,什麼對聖教的忠心,以往所立下的誓言,通通都被他拋到了腦後。唯一的念頭,就只有讓自己活下去!
而此刻,楊震已冷冷地數到了十,然後手微微撤離一點,便要下刺。面前那人突然就大聲叫嚷了起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