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等群起而攻之的情況下,一個楊晨根本改變不了局面。
“楊卿有何事啟奏,速速道來。”萬曆卻已把希望都寄託在了楊晨的身上,趕緊說道。
可就在楊晨欲要開口時,一名官員卻也站了出來道:“且慢!楊侍郎乃是楊震之兄,你與他關係密切,有親親相護之嫌,今日你出來說話,恐怕不妥吧?”為了以防萬一,他們甚至都不希望楊晨開這個口了。
此話一說,周圍其他官員也都紛紛附和起來,顯然是要用群體的壓力來讓楊晨住口了。
見他們如此以眾凌寡,皇帝心中也是一陣惱火,正待開口訓斥,卻見楊晨突然一聲冷笑:“怎麼,各位大人剛才在此大放厥詞,對我兄弟喊打喊殺的,卻連辯駁都不讓人有一句了麼?你們這又是安的什麼心?哪怕是在刑部大堂之上,在被徹底定罪之前,也是可以容許嫌犯為自己申辯幾句的吧?現在我那兄弟不在京城,我作為兄長如何就不能為他說幾句公道話了?”
頓了一下後,不等那些官員反應過來,他又繼續道:“何況要說什麼利害關係,我固然是他的兄長,但各位與楊震卻也多半有私仇的。說我可能因私廢公,各位難道就不是在公報私仇麼?”
“你……”那名剛才跳出來反對的官員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才好了,直氣得臉色發紅,但因為楊晨的官職要遠高於自己,卻在氣勢上又是一弱,只好在那大喘粗氣了。
楊晨一向是以能幹實事卻不善言辭為人所知,沒人想到這位居然也有如此便給的口舌。這種反差,著實殺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再加上他們沒有相應的準備,竟一時相顧無言了。
而楊晨的反擊尚未結束,他又沖天子,以及前方那些朝中高官拱手道:“各位若是不信,大可去鎮撫司裡詢問一番,據臣所知,這些官員裡有一多半其家眷曾因各種違法亂紀之事為錦衣衛所拿,他們攻訐楊震究竟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心,可實在難以猜測哪!”
前幾天的晚上,當沈言前來和楊晨商議對策時,兩人就對可能遇到的難題有過一定的推導,隨後便有了這麼個把水攪渾的對策。
隨著錦衣衛的勢力不斷擴大,其對京城官員的威脅與壓制也越來越大,尤其是對那些仗著親人為官而橫行霸道之人,更是沒少吃錦衣衛的苦頭。沈言便提出了以此為藉口打亂對方陣腳的法子,如今看來此法確實頗為有效,居然一下就讓這些官員有些開不了口了。
這就是掌握了他們做賊心虛的心理了。這些官員或者多半是受了指使才會在今日一齊發難,但要說他們完全沒有私心是不可能的。在被楊晨這麼一言點破之後,這些人的氣勢自然就弱了下去。
萬曆見狀,心下卻是一定,同時頗為讚賞地看了楊晨一眼。原來這位楊震的兄長確實也有些能耐,在關鍵時刻還是能起到不小作用的。
“楊郎中,你這話也太過武斷了。即便這些官員裡有與錦衣衛發生過齟齬的,但他們忠心為國的赤誠之心卻不能因此被否定。何況,楊震在北邊所為乃是確有其事,實在叫我等不安哪。”眼見這些官員被楊晨一番誅心的言論給堵得說不出話來,兵部侍郎李輔卓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
若論朝中各大衙門和高官中誰最對楊震有意見,就非兵部尚書張學顏莫屬了。之前他就因為此事被天子當眾斥責,險些步嚴清這位吏部尚書的後塵。現在,楊震終於露出瞭如此大的破綻,他自然是要予以回擊的。
但身為一部尚書,他又不好自己衝鋒在前,所以就把一切都交託給了侍郎李輔卓。現在這些官員被楊晨問倒,李輔卓自然得披掛上陣以為應對了。
眼見兩位侍郎開始面對面的交鋒,其他那些旁觀的官員們不覺精神一振,知道又有一場好戲可以看了。
面對李輔卓有些咄咄逼人的說辭,楊晨卻不見半點慌亂,只是淡然一笑:“看來李侍郎對楊震在北疆的決定也多有不滿了?”
“不錯!楊震在北地公然叫囂屠殺無辜,實在有違我大明仁德之名,也讓天子蒙受了濫殺的汙名,如此種種,我等身為朝廷命官,受朝廷俸祿,實在不能不說出實情來了!”李輔卓這時候也不好不作表態了,便索性把話給說開了。
這番話其實和剛才那些官員所說的也沒有太大區別,只是拉虎皮般地把皇帝也給扯了過來,再加上李輔卓身為兵部侍郎的身份,其聲勢比之剛才更盛了幾分,這也讓萬曆不覺捏了把汗,他對楊晨終究沒有對楊震那麼強的信心哪。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面對這番話,楊晨卻先是一陣仰面大笑,繼而拍了兩下手:“好,李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