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只可惜那時的他根本無暇分出太多的心力來對付這個尚未成為自己敵人的可怕傢伙。
而就在幾年前,楊震的威名已為草原上的許多人所知。為了除掉這個人,他們甚至還派了不少好手混入京城,與白蓮教合作。可結果……除了得到了北地的佈防圖,他們一無所獲,反倒犧牲了不少人馬。
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但當木圖一眼認出楊震的身份時,他已可以確信,這次明軍對草原各部的殺戮,其背後的推動者一定就是這個可怕的傢伙!
這個認識,讓木圖的心底更是一陣發寒。當初針對察哈爾部的毒計實在太過兇狠,即便過了這麼些年,再想起來依然讓他後脊樑發涼,對楊震也不覺多了數分的畏懼。
至於他身邊的那些部族裡的首領,此刻也早破了膽。那些個勇士只一個照面就被明軍全數殺死,這等衝擊力可不是他們所能抵擋得住的。
蒙人一向以來重攻而輕守,內部各部落間的征伐也往往只在一戰間就能定出勝負。而現在,被明軍如此大肆殺戮破壞,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如漢人般做著最後的掙扎,依靠什麼地形或是守城器械來抵擋強敵,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大汗,我們快走!”周圍的眾人很快就判斷出了形勢,趕緊打著招呼,一扭韁繩,就欲催馬而走。
木圖也想走,可一看這些明軍氣勢洶洶撲殺過來的模樣,就知道自己恐怕是跑不了了。對方完全是衝自己來的,難道還能在空曠的草原上逃過追殺麼?
可他周圍的親衛們卻不是這麼想的,已經很快就牽著他的馬兒,一鞭子下去,帶著他朝著側方奔去。同時,剛才沒有衝上去抵擋的蒙人騎士也緊緊圍繞在他的身旁,護著他朝前奔去。
可這麼一來,木圖的目標也太明顯。這麼大一支隊伍向側方逃竄,怎麼可能逃過楊震的眼睛呢,他趕緊也一提韁繩,控著戰馬劃過一道弧線,直朝著穆圖落荒而逃的方向追去。
其他明軍,也紛紛調整方向,緊追不捨。不過,因為明軍都是重騎,再加上剛才一路賓士衝殺,雖然這些戰馬都是最雄駿的,此時也已到了極限,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居然追不上那些撒腿而跑的蒙人騎兵了。
一開始,雙方還只相距五六丈,但很快地,就拉開到了七八丈的距離,只怕再這麼追逐下去,很快就會被這些蒙人護了木圖逃出生天。而一旦要是這次拿不下他,那今後再想殺他可就千難萬難了。
楊震想到這兒,當即鬆開了控制韁繩的雙手,然後從馬側取過了一支火繩槍來——這是他們此次殺敵的最終大殺器。
調整呼吸,把端著槍的手放穩了,楊震只以雙腿控馬,不斷前衝,同時另一隻手已飛快地點燃了槍上的火繩,定定地瞄向了前方那個目標。
“砰!”一聲槍響,鐵管內早放置好的數枚鐵丸被火藥的衝擊力推動著,筆直地就朝著前方射去。
只可惜,這時候的火槍根本沒有膛線,一旦彈丸射出一定距離,受風的影響便迅速偏離了原來的方向,居然直接撞入了前方一名蒙人的後背。在這位倒黴鬼的一聲慘叫裡,將之打落下馬。
“嘖……”楊震很有些不滿地嘆了一聲,然後把火槍往側邊的袋子裡一放,便重新全力催馬追趕起來。如今的火槍無論是射程準度,還是裝填,都遠遠不夠條件,即便是楊震,也無法在策馬疾馳的情況下給槍灌裝火藥和彈丸,那就只能繼續追趕了。
不過楊震這一下卻是提醒了其他人,他們也紛紛騰出手來,用火槍向前方的蒙人實施打擊。這一下的效果倒是很顯著,在一陣如炒豆般的噼啪亂響後,許多人從馬背上直摔下來。而且,這些被打中的蒙人還不是位於隊伍最後面的,不少中見的蒙人中槍摔下來,便別在了一些馬的腿邊。有倒黴的,被馬直接踩上,不死也差不多了,而有有些馬兒則一個不小心因此側翻。
而這,更是迅速引發了連鎖效應,又絆倒了數匹馬兒,如此大大地延緩了這支隊伍逃亡的速度,給了身後明軍追擊迫近的機會。
以往的戰鬥裡,蒙軍也不是沒有敗過,但從未有一次是像今日般如此狼狽和無力的。以往即便敗退,他們也能予以回擊,甚至靠著遠勝漢人的騎射工夫,控制雙方的距離,來實施反射,甚至能因此反敗為勝。
但今日,情況卻完全不同。他們的弓箭幾乎傷不了這些披甲的騎兵,所以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逃命了。而速度一旦稍慢,明軍就追到了背後,隨著兵器破空的聲音響起,最後的兩人已被砍殺落馬,他們身前不遠處的人甚至還能聽到那沉悶的落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