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杯。”
似乎感受到了楊震的懷疑,屈歸在飲這杯敬酒時明顯有些不自然。而在又說了幾句閒話之後,他便找了個藉口告辭離開。看著他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楊震的心裡已有了一個結論,此人跟自己說這些必然有著更深的用意,或許是有人指使他這麼做的,那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還有,天子與馮保他們商議封賞一事必然不會有太多人在場,這事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洩露出來,甚至連他們是如何拒絕皇帝之意的說辭都流了出來,這其中怕也有些蹊蹺吧。
不過楊震對這些並不是太過放在心裡,想必是有人想挑唆自己與馮保他們去爭去鬥罷了。其實也不用那人這麼上心,光是這些時日裡結下的樑子,以及馮保是張居正盟友的身份,楊震就一定會與之鬥到底的。
這個封賞問題對楊震來說並不是太過緊迫,但對劉守有與馮保來說就不一樣了。此刻,這兩位大明朝的特務頭子便有些愁眉不展地湊在了一處,面面相覷地卻又拿不定個主意來。
“守有,你那主意可不成。別妄想能把這事給拖過去,拖到陛下都忘了楊震曾在山西立過這功勞,才兩日工夫,陛下已跟我提了不下十次這事了。”馮保有些不滿地道。
“是,下官知道。下官這也是一時想不出辦法來才拿這麼個理由搪塞的。”劉守有也苦著張臉回應道:“楊震那功勞確實極大,就是想蓋也蓋不了哪。”
“本以為能借著朝中的聲音,以他招降叛軍一事為切入點打擊他的,現在陛下發了明旨說這事做得對,就沒人敢再提了。也不知道這楊震到底哪裡好,竟能讓陛下對他如此信任,言聽計從。”馮保頗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
在沉吟了一陣後,劉守有眉頭一皺便想到了一個辦法道:“雙林公,下官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卻不知能不能成。”
“你且說來聽聽。”
“咱們錦衣衛裡是不能再給他升官了,不然以他日漸增長的聲勢,誰也不敢保證他會造成多大的威脅。但若是能將他從錦衣衛裡調出去,事情就好辦得了。不如由雙林公您出面跟陛下提議把他調去東廠?這樣一來,即便再讓他升上兩級,成了璫頭,怕也沒什麼用。”劉守有試探著問道。
馮保一聽,先是怔了下,隨即也不覺點起頭來:“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把他弄到我的手下,就算他再有本事也別想耍出什麼花樣來。”對自己的東廠,馮保還是很有信心的,那兒就是他一人的天下,要誰生要誰死都只在其一念之間,楊震入了其中便只能認命了。
但只高興了沒一會兒,馮保又皺眉道:“不過這事可不易辦哪。陛下也未必會準我將他調去東廠,更別提他自己了。”
“這個……下官倒有一個說法,或許能成。”說著,劉守有便壓低了聲音,說了個辦法。馮保在聽了之後,雖然覺著有些問題,但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解決之法,便點頭道:“好吧,就這麼做,我倒要看看那楊震到底還能得意多久。他居然敢幾次三番地與我為敵,還把我派去的千戶都給殺了,真當我馮保是如此好欺的不成?”
“雙林公英明,下官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可惡的傢伙將不會再出現在你我面前。”見他點頭,鬆了口氣的劉守有便趕緊奉承道。
“竟還有這種事?”楊晨有些吃驚地看著自家兄弟,很是為他不平地道:“他們這是明擺著要打壓你了呀。”在回家之後,楊震便順口跟兄長說起了白日得到的訊息,楊晨自然很為兄弟感到不快。
楊震倒顯得比較鎮定,沒有太過氣憤的樣子:“其實這也在意料之中,我和馮保他們早已對立,他們又怎麼可能叫我再有上升的機會,從而給他們以更大的威脅呢?”
“可即便如此,他們這麼做也太明目張膽了些。難道就沒人為二郎你說句話嗎?”楊晨皺眉道:“比如那位鍾大人,他既與你有些交情,又是同在山西立過功的,總不能眼看著二郎你的功勞就這麼被人抹殺吧?”
楊震卻是一聲苦笑:“大哥你身在官場卻不知我錦衣衛與尋常的官場有所區別,鍾大人的手再長怕也是伸不到錦衣衛內部來的。”
楊晨微一轉念,便明白了其中原委,確實是自己有些關心則亂了,便苦笑道:“這卻如何是好?雖說你去山西也不是因為想要什麼功勞,得什麼封賞,但他們如此做法,也太過欺負人了吧。”
“哼,他們確實打得好算盤,可我楊震也不是隨人這麼揉搓的。何況,既已打定了主意要和馮保鬥到底,我又怎肯放過這個能大漲實力的好機會呢?”楊震冷笑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