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那邊出沒出事小的不知,可錦衣衛卻是欺人太甚了。就在適才,他們居然公然闖進了咱們東廠,打傷了咱們無數兄弟不說,還連千戶柴錦輝都被他們給捉拿了去。他們還口口聲聲地說,說柴錦輝也牽涉到了常威的案子裡,所以才上門拿人!”在一口氣把事情說出來後,黃麒便有些不安地偷看了一眼前方的馮保,心裡更是打起鼓來。
果然,在聽了這番話後,本就神色不善的馮保臉色再次大變,若不是因為現在正站在皇宮門口,他早發作著一腳就把黃麒給踹倒了。但即便沒有動作,他也扭曲著臉罵道:“一群廢物,你們都是做什麼吃的,居然被錦衣衛那些廢物欺負到頭上也不知道回擊?我們東廠什麼時候還會怕了他錦衣衛了?”
“廠公,小的們怎麼會不回擊呢?只是……只是這次來的錦衣衛實在太厲害了些,咱們又沒有什麼準備,所以才吃了大虧。”心下大為惶恐的黃麒趕緊解釋道:“小的也率人與他們交手了,那哪是一般的打鬥啊,分明就是兩軍交戰了。咱們東廠裡雖然也供奉了些武藝高強之人,奈何在和幾百人的軍隊交戰時也施展不出太大的本事哪。”
“你說什麼?”馮保面色再次一變,已隱隱猜到了什麼:“錦衣衛來的是軍隊一樣的人馬?”
“正是。他們不但有刀槍,甚至還配備了弓弩,咱們兄弟就是想要與他們交戰,也衝不到這些傢伙的跟前哪……”見馮保神色不善,後面的喪氣話黃麒便沒有繼續往下說,但他要表述的意思還是清楚了……
時間稍稍往前回撥幾個時辰,來到這天的清晨時分。
雖然此時的北京城裡的絕大多數人還在夢鄉之中,只有要參加朝會的那些官員已在趕往皇宮的路上。不過除了他們之外,尚有一支幾百人的隊伍也已穿戴整齊,在校場上揮汗如雨地進行著操練了。
這支人馬自然便是楊震交託給京營那邊代為操練的錦衣衛隊伍了。
本來,京營那邊對這事兒並不是太上心,甚至因為擔心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而找個理由拒絕的。但隨後,卻發生了皇帝允許楊震繼續操練人馬,以及鎮遠侯也答應楊震幫他練兵的事情,如此一來,這些京營將領們便不敢再做推辭了,也照著楊震的請求,以最嚴苛的要求操練這支不過五百人的錦衣衛隊伍。
雖然如今的大明京營軍紀早不如當初,但軍隊裡終究還是有著幾個擅於練兵的中層將領的。他們平日裡因為受到各方面的掣肘,無法完全放開了手腳操練底下的人馬,現在有了這麼個機會,自然就把這分熱情完全投注到了錦衣衛們的身上。
在他們的嚴格要求與操練之下,這支剛來時與普通地痞混混沒多大分別的隊伍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漸漸成了一支能打硬仗的精銳之師。當然,這其中也有楊震之前為他們打牢基礎的緣故,若非楊震將這些傢伙訓得令行禁止,那如此高強度的操練之下,這些不成器的傢伙或許早就逃跑溜號了。
可即便心裡有一定的準備,在瞧見這支面貌煥然一新的隊伍後,楊震臉上還是露出了欣然之色。今天清晨,他便來到了這個足有一個多月未曾踏足的校場,本以為此刻這兒應該還很是平靜呢,沒想到遠遠地就聽到了士兵操練時的呼喝聲,在亮明身份進入轅門之後,他更是瞧見了五百人的隊伍被將臺上的將領指揮得如臂使指一般,在校場上穿梭往來,不見半點窒礙的。
“好!京營果然是我大明軍中最精銳,能人輩出的地方,只不過一月有餘,就能將咱們錦衣衛的兄弟練得如此了得,本官委實佩服哪!”在隊伍停下來後,楊震這才連連鼓掌,滿是欣喜地喝起了彩來。
他這麼一叫,才終於吸引了那邊將士們的注意力,一見是他來了,眾錦衣衛當即整齊劃一地半跪在地,朝他行禮:“參見鎮撫大人。”
“都起來吧。”楊震一面虛扶一把,示意眾人起身免禮,一面大步向前,來到將臺跟前,朝那名也在望著自己的三旬左右的將領一抱拳道:“不知這位將軍如何稱呼,本官錦衣衛鎮撫司鎮撫楊震。”
“原來是楊鎮撫,末將五軍營千總盧貞明!”說話間,他很是恭敬地也朝楊震行了個下屬之禮。
楊震忙讓他不必多禮,隨後誇獎道:“盧將軍果然手段不凡,在你的操練之下,我這些兄弟看著可比以前要精神得多了。”
“鎮撫大人過獎了,末將不過是照著上面的意思,按照兵書上所說操練他們而已,一切都是這些將士肯聽令行事才能有此效果。”說著,盧貞明還頗為佩服地看了楊震一眼:“而且真正叫這支隊伍脫胎換骨的還是楊鎮撫您自己,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