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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絲毫的停留,一行三百人就在周圍零星的幾個路過百姓好奇而意外的眼神中,轉進了那條幽深的衚衕,直奔著東廠大門而來。
此刻,幾名東廠番子已快步奔進了自家大門,直朝裡面的首領叫了起來:“大人不好了,錦衣衛又欺上門來了。”
“什麼?”正在東廠內主持大局的二璫頭黃麒與大璫趙無傷的臉色猛然就是一變:“他們真有如此大的膽子,居然還敢上門來?”說話間,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就閃過了一絲獰笑來:“既然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的,就別怪咱們回擊了!”
這幾位東廠的璫頭都不像錦衣衛裡的首領那般是世家子弟或早就是武官身份,他們多是江湖草莽,只是個人武藝出眾,這才被東廠招攬到手下的。正因為這些傢伙多為江湖中人,有時候行事就更簡單直接,講究個以眼還眼,有仇報仇。
或許之前有馮保的強自制止,這些人還不敢帶人打到錦衣衛那邊去,可現在人都再次欺到自家頭上來了,他們便沒有任何顧慮,當即下令聚集東廠裡的所有人手,拿起兵器就要與錦衣衛的人幹上一場。
就在東廠內部亂糟糟成一團時,緊閉的大門已被人重重地捶響了。把門一開,楊震便在數名錦衣衛校尉的陪同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就好像壓根看不到東廠裡面那些番子們能把他吃了的仇恨目光般,楊震叉手往那兒一站,就開口道:“本官乃是錦衣衛鎮撫司鎮撫楊震。今日前來拿一個叫柴錦輝的疑犯,你們速速將人給我交出來,不然本官就要派人進來拿人了!”
“放肆!楊震,你當我東廠是什麼地方,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大璫頭趙無傷氣得整張臉都成醬紫色了,指著楊震就喝道:“本官給你一個機會,立刻給我跪地認罪,否則今日便取你狗命!”他這麼說還是考慮到了之前馮保的吩咐,不然早就下令動手拿人了。
不想,那邊的楊震比他們更加的囂張,聞言只是哈哈一笑:“就憑你們?咱們錦衣衛要拿人什麼時候空手而回過?現在我只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就照我說的,把人交出來,要麼就由我的兄弟進來捜拿!”說到後面,他已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了。
東廠眾人聞言紛紛大怒,有不少人已開始罵了起來。而趙無傷不怒反笑:“楊震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真以為咱們東廠對付不了你嗎?現在,老子就給你第三個選擇,把你們全部拿下!”說完這話,他便當即把手一揮:“給我上,生死不論!”既然雙方已徹底把臉撕破,就只能手下見真章了。
楊震目光裡精光一閃,也把高聲喝道:“來人,給我捜!但有阻攔者,一概視為犯人的同夥,不必留手!”
“是!”伴隨著一陣轟然允諾之聲,早已等候在東廠大門之外的錦衣衛校尉們的精神一振,已擺開了攻擊的陣勢來。
在過往的日子裡,錦衣衛一直被東廠壓在下面,受盡了欺辱,卻沒有半點反抗的辦法。這讓所有人都感到很是憋屈,也有人曾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風順輪流轉,自己能報多年的屈辱之仇,不過這個願望怎麼看都只是空想而已。
而現在,他們多年的夙願終於不再是虛幻,在楊震的率領下,校尉們有了報復的機會。雖然他們心裡依然有些疑惑,不知這場衝突下來會給錦衣衛帶來多大的麻煩,但既然有楊震這個鎮撫帶頭,他們就沒什麼好怕的,只管聽令行事便是。
隨著心思定下來,這些人幾個月來苦練的效果也就迅速表現了出來。隨著一聲聲低喝,眾人很快就照著此地的地形布開了進攻的陣勢,持刀攻堅的在最前方,拿著槍矛長兵器的位於中間,弓弩手則位於隊伍的最後端,按著之前訓練的規矩,緩慢地透過已然由東廠自己開啟的大門推了進去。
眼看著雙方已然翻臉,東廠番子們當即就掣刀槍等兵器在手,亂糟糟地就欲攻上前去。可他們的腳步才剛一動,便又停滯了下來。因為他們發現面前的錦衣衛居然不是像自己這般大舉攻來,而是很有規矩的列方陣推殺過來,這等凝重的氣勢,頓時就嚇住了他們。
雖然這些番子並沒有多少戰陣經驗,可也算是鬥毆方面的老手了,只一看對方的模樣,就覺察到了敵人的強大氣場,心裡就不覺打起了鼓來。
就是趙無傷這樣的高手,在面對這等壓迫上來的氣勢時,也不覺心生忌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的錦衣衛怎麼與我們以往所見的完全不一樣?不但膽子變得大了,連作戰的方式都不同了。竟搞得真與軍隊一般……”心下犯怵的他,居然都忘了再次下令攻擊,而這就更讓東廠方面的氣勢為之一弱。
瞧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