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兩名官員因此落了罪,您雖然是錦衣衛的高官,但若牽涉過深的話,只怕也……所以還是及早抽身為好。”毛斯梁又苦口婆心地勸了一聲道。
楊震見他說得鄭重,便也把面色一正:“毛兄,我且問你一句話,你當這個刑房書吏為的是什麼?只是為了拿那點微薄的薪俸嗎?還是說你覺著自己還有機會從這兒升上官去?”
“我……”被他這麼一問,毛斯梁還真有些答不上來了。
“我也不說什麼為國為民之類的大話,毛兄既然能八年如一日般地留在此地,顯然是對自己所做之事頗有些興趣與心得的,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些案子背後的真相,將那些作奸犯科之輩的真面目識破,將其繩之以法,並讓被害者得到一個公道嗎?”
看著有些愣怔的毛書吏,楊震繼續道:“在下辦此案為的就是真相二字。此案越是神秘,越是有人想要阻撓我們去把它翻出來,我就越有興趣把它查個水落石出。至於你所說的什麼古怪,什麼內幕,與我而言根本無關緊要,而且我也相信這北京城裡也沒有人能一手遮天到連我這個錦衣衛鎮撫也能輕鬆解決。”
看著楊震那無所畏懼的模樣,毛斯梁的心裡大受衝擊,半晌才鄭重地站起身來,衝他行下一禮:“鎮撫大人所言直如醍醐灌頂,是小的眼光短淺,只顧著自身,卻把真心給忘了。”
楊震呵呵一笑,站起身來道:“你也不必這麼自責,我看得出來,你還是有些本事的。若你今後想有更大的作為,可以來鎮撫司找我楊震,我會在錦衣衛裡給你留個位置的。”說著,便留下一臉愕然的毛斯梁,出門而去。
這次宛平縣之行對楊震來說還是頗有些收穫的,至少已經給了他一個追查的線索,那些死者都是風塵女子,而且很顯然只要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一定會有更大的收穫。
雖然因為幕後某人的出手而使得最關鍵的一點還未能徹底浮出水面,但他相信只要去查,總能查出那個傢伙的真面目來,畢竟當日連區區一個宛平縣令都能查出的事情,自己身為錦衣衛的鎮撫當然更不在話下。
不過在仔細思忖之後,楊震又產生了另一個念頭:“我這麼明著去查或許會被某些有心之人所掣肘,既然如此,我何不借他人之力呢?”
第四百五十一章 棘手的案子(四)
聽楊震說起香山一案,毛斯梁面頰上的肌肉便是一顫,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驚色,半晌才有些畏縮地道:“倒要叫楊大人失望,小的對此案所知實在是有限的緊……”
“是嗎?那你為何還會如此不安?”他的表情變化自然瞞不過楊震的雙眼,隨後又用目光罩住其面龐道:“而且毛兄剛才不是說了,你在這宛平縣衙裡已當了八年的差,幾乎每一樁案子都會經你之手,此案如此嚴重你又怎會所知有限呢?”
“我……”在下意識地推脫之後,毛書吏才想起自己剛才所言與這話間的矛盾,一時既感畏懼又有些尷尬,都不知該怎麼自圓其說了。
楊震卻步步緊逼:“怎麼,毛兄還不肯如實相告嗎?那本官就只能將你請回錦衣衛的鎮撫司衙門再慢慢細問了,還請你不要見怪才好。”
“大人饒命,小的……小的確實是知道此案的一些情況的!”面對如此威脅,毛斯梁再不敢有所隱瞞,趕緊說道。雖然錦衣衛在京城的影響早比不了當年,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也有三斤釘,對毛斯梁這等底層吏員和尋常百姓來說,他們的威脅還是相當大的。
楊震這才滿意地一點頭:“你說吧,本官可以保證你今日所言絕不會被其他人知曉,更不會連累到你身上。”
“大人,在小的說明此案之前,可否先問一個問題?”毛斯梁突然大著膽子問道。
“你問吧。”對此楊震倒也不以為忤,笑著點頭。
“您為何會對這案子產生興趣?為何要查它?”
“這等惡劣的案子難道就不該查嗎?那可是五條人命哪。”楊震反問道。
“可大人你可知道此案關涉到了某位大人物嗎?正因如此,咱們宛平的縣尊大人才會換了人,刑部的某位老爺也丟了官。若非小的人微言輕不被人所重視,只怕小的也不可能留在此地了。雖然您是錦衣衛的大人,但查此案只怕也會給您帶來不小的麻煩哪。”即便到了這個時候,毛斯梁依然在竭力勸說楊震莫要插手這個棘手的案子。
只可惜他這些話卻根本說不動楊震,只見他淡然一笑:“這是我的事情,就不勞毛兄牽掛了。你還是如實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告訴我吧,至於該不該查,該怎麼查卻都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