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這麼一說,鎮遠侯與泰寧侯兩個也發現了其中的異樣來。這兩位可不像楊震般細心,剛才雖然覺著這兒很是涼快,卻也只道是廳中多擺了些冰盆而已,現在掃目四顧,便發現廳內並無任何冰盆,這也勾起了這兩人的好奇心來:“這確實有些奧妙了,還望武清伯你能不吝賜教。說實在的,這天氣炎熱還真不好應付呢。”
“呵呵,其實說來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法子,我……”武清伯正欲道出真相,卻見楊震雙目一亮,顯然是發現了什麼,便一改口:“看來楊鎮撫是看出端倪來了,就請楊鎮撫為二位侯爺解惑吧。”
楊震知道這是武清伯在賣給自己人情了,能在兩位侯爺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本事,確實不是壞事,便在掃了一眼廳房的四面牆後道:“若在下所料不錯,這軒廳內能如此涼快的奧秘只在四面牆上吧。雖然這牆看著與別處沒有什麼兩樣,其實卻是由竹子搭建而成,裡面還引入了活水,故而使整個軒廳都涼了下來,不知伯爺覺著我這判斷可對嗎?”
“不錯不錯,楊鎮撫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就瞧破了其中的奧秘所在,老夫佩服。”武清伯由衷地撫掌讚歎道。隨後,他又有些奇怪地道:“卻不知楊鎮撫你是從哪兒瞧出端倪來的呢?”
“很簡單,幾位且看這牆,上面居然不掛字畫而換了些其他裝飾或許不算什麼問題,但隱隱透出的一些水跡還是很說明問題的。竹子中空,卻也容易滲透,故而只要仔細分辨,總能看出些問題來的。”楊震如實將自己的看法和想法給道了出來。
而這番分析,又一次叫武清伯誇讚不已。其他兩名侯爺雖然覺著這看著有些像是楊震兩人早就商議好了的互相吹捧,但此刻自然也不會掃興地點破,也各自附和誇讚起來。
如此一段小插曲,既讓楊震出了點風頭,又無形中拉近了幾人間的距離,所以接下來的酒宴也進行得很是順暢,推杯換盞之下,兩侯一伯間就漸漸有了親近之意,爽朗的笑聲更是不時在廳內響起。
眼看著氣氛已經足夠融洽,楊震這才朝著武清伯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入正題了。武清伯雖然面上很是閒適,和兩位侯爺間也親近得很,但其實心裡一直有些惴惴,見時機已到,臉上便不覺產生了一絲異樣的緊張了,就是剛拿起的酒杯,也因為這一分神而一抖倒出了大半杯酒。
“武清伯,你怎的酒量如此之淺,這才幾旬酒,你就有些醉意了?”一直在京營裡和那些丘八將領打交道的鎮遠侯快人快語慣了,一見這事,便忍不住打趣道。
不想這一回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只是惹來武清伯的一陣笑,卻只見他面色一肅,還把酒杯重新放了回去。這一下,倒叫鎮遠侯的心裡一驚,只道自己在言語上冒犯了這位國丈,不覺有些懊悔了。
武清伯可沒有覺察到對方的這一心思,只在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便是長長一嘆:“今日能請來兩位侯爺赴老夫之約,老夫實在是受寵若驚哪。這幾個月來,老夫的日子可著實不好過,甚至與往日還算有些交情的朋友見面,對方都總帶著些異樣。”
“瞧武清伯你這話說的,以你的身份,難道還有人敢不給你面子不成?我看那人是得了失心瘋了。”鎮遠侯很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
“是啊,老夫之前也是心下奇怪,怎麼會出現這等古怪的情況,雖然老夫不喜自誇,可當今太后和皇帝可是與我關係極近的,那些人怎麼就想著與我保持距離了?直到前不久,我才從楊鎮撫那兒得到了答案,卻是被人給害的。”
“啊?這京城地界里居然還有人敢算計你武清伯嗎?你且說說,那人是誰?只要報出個名來,我顧寰一定為武清伯你討還這個公道。”為了彌補自己之前的那個疏忽,鎮遠侯當即拍胸承諾道。
他都開了口了,泰寧侯陳…良弼當然也不好乾看著,便也附和了一聲:“不錯,竟有如此大膽敢暗害武清伯之人,我陳某人也不會放過他的。”
“老夫多謝兩位侯爺的仗義執言了。不過此事說起來也怨不得別人,實在是,哎……”話說到這兒,武清伯便又是一聲嘆息,滿是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
他越是這麼個表情,就越是勾起了兩名侯爺的好奇心,尤其是鎮遠侯,忍不住再三催促道:“伯爺,你到底遇到了什麼難處,只管說便是了。你與咱們同朝為官,又同為勳貴,有什麼話是不能攤開來講的?”
見他連連追問,李偉已發現機會成熟了,便在一聲苦笑之後道:“說實在的,若非沒了辦法,老夫是不敢找兩位侯爺來說這事的。但事兒畢竟不是小事,你們也確實有必要知道。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