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居然把這等事情都告訴了自己不作隱瞞。
但在略作思忖之後,楊震卻又否決了他的提議,顯然當他從劉守有那裡接過這個案子時,已沒有可能推辭掉它了。便拱手道:“荊兄能告訴我這些已足感盛情,不過此案畢竟有數條冤死的人命,我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接下了,就斷沒有再把它丟到一旁的道理。”
“楊大人你……”荊展昆還想說什麼,但最終卻只能一聲嘆息:“我知道楊大人為人方正,又深得陛下信賴,確實不怕會觸怒到某些朝中權貴。不過下官還是想提醒您一句,朝廷裡的水還是要比你所想的更深,還望你能夠三思哪。”
“在下明白,既然荊兄所知有限,那在下便告辭了。”楊震說著便起身欲走。
“楊大人且慢。”荊展昆在遲疑了一下後,又小聲地道:“你若真要查出此案真相,我想你可以去宛平縣衙那兒打聽訊息,他們是最先查此案的,而且看情況是查出了些眉目來。雖然之後因為縣令被開革而停了手,但你去那兒終歸會有些收穫。”
“多謝提點。”楊震再一拱手,便轉身離去。
待楊震走後,順天府尹孫一正便自屏風之後轉了出來:“你做得不錯,想必他很快就會去宛平那邊打探訊息,也必然會查到一些什麼。”
荊展昆的臉上露出慚愧之色:“下官實在是慚愧哪,他完全沒有懷疑我所說的是否有問題。
“身在官場便是如此,你也應該明白。”孫一正在說了這番話後,便慢慢地踱步而出,只留荊推官在那滿面懊惱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走出順天府衙的楊震並不知道身後還有這等變數,不過他的心裡卻也有著一絲淡淡的不安,似乎之前得到的說法之中包含著什麼矛盾之處,有著一個漏洞。但當他回過頭去想時,卻又看不出其中的問題,隨後便自嘲一笑:“看來我也太敏感了些,雖然這案子是劉守有交給我的,但這其中卻未必一定有什麼陰謀算計。”
不過此案內裡暗藏蹊蹺卻是顯而易見了,楊震打算再和兄長探討一下,看能從他那兒得到些什麼線索或是啟發。反正現在天也不早了,去宛平縣衙怕是來不及了。
“你是說香山的女屍案?”聽到楊震的詢問後,楊晨也不覺皺起了眉頭來,緩慢地道:“此案被發現時確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我雖然只是工部的官員,卻也有所耳聞。”
“哦?不知大哥你知道的是些什麼線索。”楊震一聽頓時就來了精神,趕緊追問道。
楊晨回憶了一下,這才繼續道:“當時有傳,那幾個女死者都是被人虐打而死,雖然屍體已出現了**現象,但身上的傷痕卻還是觸目驚心,故而當時有人說犯案的必然是個窮兇極惡之徒,將這些可憐的女子擄走之後,便殘虐而死。若是放到後世,便可算是變態殺人狂了。”
“我卻不這麼看。”楊震當即搖頭道:“即便真如大哥所言那些死者身上有被人虐打的跡象,也不能如此武斷地斷定是被人擄走並虐死的。”
“何以見得?”
“若真如大哥所言,那此人就不會將屍體葬在一起了。無論此人有多殘忍,也不可能在同一時間裡將五名受害者一齊殺死。若是分開來殺害的,則必然分散埋於各處,此乃人之天性。”楊震解釋道。
“唔,你所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其實剛開始時我也是不信這一說法的,畢竟如今乃是大明,並非後世,人們還是敬天與神的,幾乎不可能出現這等兇犯。只是民間多有如此傳聞,才漸漸被人所接受。”
楊震點了點頭,隨即才把話題引到了另一個更叫他感到奇怪的地方:“那大哥你可知道為何兩名查辦此案的官員會先後離職呢?”
“還有這事?”楊晨一愣:“我只是道聽途說了一些關於此案的傳言,卻並未真個深入查過,還真不知道竟還有如此變故。可是因為他們長時間都沒有找到兇徒與線索,所以被有司衙門怪罪嗎?”
“不,就我所知,他們應該是查到了什麼線索,才會被迫離職的,這其中前宛平縣令還被冠以貪汙之名,革職拿辦的。”
“啊?這麼看來,此案背後的水可就太深了。怪不得如此嚴重的案子在案發後幾月便不再被人提及,顯然是有人在刻意將其掩蓋起來,以防止被人查出什麼問題來了。”楊晨也不覺擔心起來。雖然宛平縣令只是個七品官,但只要是京官都會有一定的背景,而他居然因為此案而被入罪,只能說明他的查案已觸及到了權貴之人的痛處。
想到這兒,楊晨便有些擔心地看向自己的兄弟:“你怎麼就接下這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