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咱倆的交情來看望我的,說吧,有什麼想請我幫你的?”
見鍾裕竟如此直接,倒叫楊震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道:“知我者鍾大人也。既如此,下官也不兜圈子了,今日我前來確實是想請大人你幫個忙的。不知大人是否知道昨天東廠發生的事情了?”
“怎麼,昨天在東廠之前拿人的錦衣衛果然是你安排的?”鍾裕反問了一句,卻並沒有太過吃驚。在看到楊震點頭後,他便一笑道:“我就想,這錦衣衛一直被東廠壓著,除了你楊二郎有這膽子幹出此事,換了別人是萬不敢如此與東廠為敵的。不過我卻很好奇,你為何要做這些?”
在鍾裕面前,楊震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把唐楓被冤枉而死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道了出來,末了又道:“不知大人可還記得山西的劉應箕嗎?此人背後也有馮保的影子,故而我與馮保以及東廠的樑子早已結得極深了。就算我這次不找機會與之反目,他們也不會放過我,所以我索性就先下手為強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你來找本官又為的什麼?是想讓我替死者主持公道嗎?”鍾裕神情嚴肅地問道。
楊震點頭:“其實剛開始時我就想請鍾大人你為死者伸冤的,不過現在情勢有變,我又不得不請您幫著做另一件事情。但此事卻頗有些難處,甚至會給大人你也帶來無窮的麻煩,故而若你不想答應的話,我也不會勉強。”
見他如此吞吞吐吐的,反倒勾起了鍾裕的好奇心來:“你說,只要不違背國法人性,我自會幫你。至於麻煩,我鍾裕的命都是你救出來的,還會怕麻煩嗎?”
第四百七十九章 水來土屯(下)
之前,曾有一些知道楊震幾次出手幫助鍾裕,甚至在他向天子辭官時依然全力挽留的人向楊震提出過自己的不解,不明白楊震為什麼會如此幫這麼個文官,要知道兩者之間除了山西這趟差事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交集哪,鍾裕對他更沒有什麼恩情可言。
但現在,若是有人看到鍾裕對楊震的態度,又聽他說起最近的種種事情,以及自己可能會遇到的麻煩後,這些人便會由衷佩服起楊震的遠見來。原來他之前所做之事,都是為了今日能在朝中找到一個可靠的盟友哪。
楊震很清楚自己的弱點在哪兒,並不是循正途上來的自己在朝中的根基確實極淺,淺到除了自己那個幾乎沒有任何話語權的兄長,朝中就沒一個站在他這邊的官員了。
雖然這個弱點在以前並不會帶來什麼影響,畢竟他只是個錦衣衛千戶,還能與朝臣起衝突,並被他們針對不成?但當他把目標定到了馮保、張居正這樣的大人物身上時,這個弱點就很可能成為他的死穴了。所以楊震一直都在想法找到一些盟友,而山西一行與鍾裕的一番交情下來,這個在朝中宣告不錯的御史高官便成了他第一個政治盟友。
在看到楊震一副為難的模樣後,鍾裕率先就表了態:“二郎,只要不違背國法人性,我自會幫你。至於麻煩,我鍾裕的命都是你救出來的,還會怕麻煩嗎?”
看他說得如此鄭重,楊震心裡便是一暖,當下也不再猶豫,道出了叫自己為難的地方:“這次我要把案子翻過來,必然會大大損傷到東廠的利益,也一定會叫馮保臉面無光。而他除了透過某些我還能應付的手段來對付我之外,應該還會用到朝廷裡的力量,發動言官御史對我進行攻訐。而我……”說到這兒,楊震苦笑了一聲:“鍾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我在朝中並無任何根基,自然不可能有人為我仗義執言,故而……”
“你放心吧,要是真像你所說的那樣,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明白他話中意思的鐘裕毫不猶豫地表態道:“別的不敢說,我在都察院裡還是有不少朋友的,若是真有人敢冤枉你,我鍾裕一定和他鬥到底。”
楊震感激地衝鍾裕一拱手:“多謝鍾大人仗義出手。不過,你就不怕因此得罪了馮保和東廠嗎?”
“這有什麼好怕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怕他們冤枉我不成?而且,就算他們用什麼下作的手段來對付我,不還有你楊二郎嗎?”
楊震自然也是當即拍胸保證,錦衣衛的人一定會保證鍾裕的安全,不會叫東廠的人亂來的。
再又說了幾句話後,鍾裕這才若有所思地看向楊震:“二郎,有個問題我不知該不該問你……”
“大人請說,在下必定知無不言。”
“我很想知道,你為何會下定決心要與東廠,與馮保為敵?之前在山西時,你就曾露出過這個苗頭,而現在回到京城後,你的動作看著可比之前更大了,這實在讓人很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