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隨他一道趕來的手下也不客氣,當即就拔腿往裡衝去。這醫館前面是看病的所在,後面則是焦若柳的家宅,若無意外,他人應該就在後面歇息。
焦若柳焦神醫確實就在後宅睡覺,在睡夢中聽到前面傳來的破門轟響,著實讓他和身邊的小妾嚇了一大跳。正當他奇怪什麼人竟如此強闖進來時,他臥室的房門也已被人砰地一下撞了開來。
這一下,就更嚇人了,那小妾只著一身褻…衣,見有人闖進來,登時就是一聲尖叫,抱起被子就往裡面縮去,她生怕來人圖謀不軌謀財害命不說,還劫自己的色。
但顯然,她是想得有些多了,那闖進來的人眼裡壓根就沒有她。別說她的姿容只是中上,便是國色天香,他們也不會多作留意,對方的注意力都在焦神醫的身上呢。
焦若柳也嚇得不輕,半晌才有些驚慌地叫嚷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深夜闖入我家中,這兒可是天子腳下,你們就不怕王法麼?”
他正叫嚷間,一塊腰牌便抵在了眼前:“錦衣衛有事要你做,還不穿了衣裳出來!”
看清楚是錦衣衛的腰牌,焦若柳就更慌:“我……我一向安分守己,從未做過什麼違法之事,你們錦衣衛來抓我做什麼?”
“少廢話,趕緊的。”衝進來的錦衣衛早不耐煩了,一把就將他從床上給揪了出來,隨後便抓起一旁的衣裳,丟在他的懷裡:“快些出去,我家都督夫人還等著你救呢!”
“大人明鑑,我當真沒做什麼違法之事,充其量只是多收些診金藥費罷了……”正在拼命分辯的焦神醫聽到對方最後一句,陡然便是一愣,他總算是明白了這些凶神惡煞般的傢伙為什麼如此焦急了。這下,他算是長長地抒了口氣,趕忙點頭答應,同時迅速穿起了衣裳。只要不是來拿自己問罪的,就不是問題。
就這樣,才剛穿上衣裳,卻還未完全整理好儀容的焦神醫被人連拖帶拽地從後院給帶了出來,好不狼狽。但面對這個京城裡人人畏懼的可怕衙門,他卻是連怒都不敢怒的。
看到焦若柳有些跌跌撞撞地過來,楊震的心神才稍微定了一些,但抱著洛悅潁的雙手卻不見半點放鬆,只是看著焦神醫道:“你便是焦神醫?今日多有打擾了,我家夫人突然出了些狀況,還望你快些診治!”
“是是是,小的一定盡力!”看到楊震那焦急的模樣,又被其強大的氣勢一壓,焦若柳不覺又有些心慌了。好在,這看病治人一向是他所擅長的,他對自己的醫術又頗有自信,所以便立刻先拿過早被人點燃的燈燭,照在洛悅潁的臉上看了起來,口中則問道:“敢問大人,尊夫人是如何患病的?”
“這個……她之前被人擄劫……”這個時候的大夫看病所重者望聞問切,楊震明白其中道理自然不敢不答,便有些簡略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時,張靜雲也插嘴道:“就在幾個時辰前,姐姐她也犯過相似的症狀,只是情況沒有現在這麼惡劣……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姐姐哪,她是因為我才會這樣的,嗚嗚……”說著,她終於哭了起來。
楊震這時候已定下了心神,見她傷心,趕緊伸出隻手摟住了張靜雲:“靜雲莫慌,悅潁她一定不會有事的。”雖然是在安慰人,但楊震自己的心裡也沒什麼底,神色裡也頗有些緊張。
焦神醫見狀,心裡也不禁有些慌了。若是能治好了這位夫人倒也罷了,可要是治不好,甚至讓她就這麼在自己面前出了事,那隻怕自己的小命,甚至是家裡人都得陪葬哪……
但事到如今,他也已沒有後路了,只得硬著頭皮,拿過了洛悅潁的一隻手仔細地切起脈來。此時的洛悅潁竟已昏迷了過去,所以只有身為郎中的焦若柳自己動手了。
雖然診脈用不了多長時間,但在焦神醫號脈的那陣時間裡,楊震卻覺著時間是那麼的漫長。而善於觀人神色的他在這一刻居然很有些捉摸不透對方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了,這讓楊震又是一陣驚慌。
終於,在一番煎熬之後,焦若柳鬆開了切脈的手,長長地舒了口氣的同時又習慣性地拿手捋了下自己頷下的長鬚道:“大人,尊夫人並無病患……”
“她不是中了什麼毒麼?”楊震急切地追問道。
焦神醫稍微一愣,隨即肯定地一搖頭:“從脈象看,尊夫人只是虛弱受驚之下,身子不適而已。另外……”說著,他便是一頓,拿眼角瞥了楊震一下,顯然是在觀察其神色。
“還有什麼?你快些說來!”楊震探身向前,就差動手了。
看出端倪來的焦神醫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朝楊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