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鎮撫司會出這等事?朕是不信的,楊卿一向辦事穩重,怎會讓自己的地方起火呢?”皇帝笑著搖頭。
張鯨稍微猶豫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又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麼。除了鎮撫司和東廠,東邊沒什麼大地方能起如此大火了。”
“是麼?那朕只能說是東廠了。你記下了,明日開宮門後,就去把事情查明白了。若朕輸了,自會賞你些東西。”皇帝說著緊了緊身上的衣袍,似乎是感到有些冷了,轉身回了寢宮。
張鯨又看了一眼那火紅的天空,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來:“隆平侯,怎可是如你所願地在陛下跟前說了話了,你那五萬兩銀子可不算白花。”想到這兒,他才弓著身子,跟在萬曆身後重新進了寢宮。
與此同時,一行黑衣人來到了一處頗顯富貴的宅院後門,隨著一陣敲門,那裡出來個管事,將他們迎了進去。
倘若有人能順著這處宅院往前走,就會發現,這兒正是隆平侯的府邸。而這些冒夜來投的,正是在錦衣衛鎮撫司裡大開殺戒,還放了一把火的傢伙們。
他們,居然和隆平侯大有關係,而且,隆平侯還與張鯨勾結在了一處,這張罩向楊震和錦衣衛的網,可比他所想的還要更大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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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章 漫長一日之丑時(下)
雖然奉了自家侯爺之命將這些人都從後門引了進來,但忠心的老管家張誠在看到他們那滿身的血跡時,還是為侯爺擔起心來。這些傢伙一看就不是好路數,滿身殺氣的,侯爺和他們有所交集,只怕會招來極大的麻煩哪。
但顯然,張桐卻不是這麼想的,並未睡下的他在看到這些人時,頓時精神便是一振,甚至從廳裡迎了出來:“怎麼樣,你們可真把事情做成了麼?還有,適才本侯見東城有火光沖天,可是你們在鎮撫司做下的手腳麼?”他只關心這些人有沒有成事,至於這些人可能給自己帶來的麻煩卻根本沒入他的腦子。
為首的粗壯漢子一面命人把扛著的幾人放下,一面道:“咱們辛苦佈置,自然不會失手了。至於那火,正是我們在鎮撫司裡放的,現在那裡已經沒有活口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但張家主僕二人卻都為之動容,只是一個是喜,一個卻是驚。張桐滿意地一搓手:“好好,你們果然沒有叫我失望……”一頓之後,他又想到了一件關鍵的事情:“那個楊震?”
“他雖然不在鎮撫司裡,但只要咱們的整盤計劃成功,他必死無疑,而且根本不用我們動手。”那漢子很有把握地嘿笑一聲。
這讓張桐面上的喜色更重了幾分,隨即他又把目光落到了被放下的幾人身上,眉頭便是一皺:“他們便是你們要救之人?他們身上的傷可需要我找郎中醫治麼?”
那漢子在那滿是傷痕,氣息奄奄的人身上掃了一眼,隨後輕輕搖頭:“已經來不及了,救他出來只為了從他口中得知一些東西,至於這位嘛,卻是我們能從北京安然出去的另一重保障了。當然,我們還是相信侯爺您的能力的,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
“這傢伙竟有如此本事麼?”張桐很有些詫異地看著地上依舊昏迷的中年書生,總覺著這傢伙似曾相識。
“侯爺你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吧,此人乃是錦衣衛都督楊震的兄長,你說是不是一個不錯的保障?”
“啊……”聽得這話,張桐面色陡然一變,目光中立刻就閃出了濃濃的殺意。就是這個傢伙的兄弟,害得自己聲名盡喪不說,自己的寶貝兒子張炳更是被定罪流放,如今生死不知,這等仇怨實比海更深哪。
感覺到張侯爺所表露出來的殺意,那漢子忙道:“只要我們能出得北京,這人便交給侯爺你處置。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得掌握著他的。而且,只要我們能安然離開,計劃便可順利實行,到時候侯爺你的仇也就得報了!”
張桐深吸了口氣,按捺下了心中的怒火,這才點頭:“好,本侯爺就相信你們的說法,且耐心等上一段時日再說。”
安撫住了張桐後,那幾個人又要了個清靜的屋子,再把他們從鎮撫司詔獄裡救出來的傢伙帶了進去,除了其中三個為首者進入其中外,其他人都留在了屋外,嚴加防範。
屋裡,那明顯在詔獄裡吃盡了苦頭,不知昏迷了多久之人被他們以有些古怪的方法給弄醒過來。見他醒來,為首的漢子當即湊了過去,用蒙人的語言道:“哈辛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