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莫非,他們是在將計就計,用了聲東擊西和金蟬脫殼的把戲?藉著夜色讓我們瞧不清楚外面有多少人,拖住我們,然後讓其他人從別處繞過去麼?”
這一想法一旦產生,徐應元就有些忍不住了,越是往下想,就覺著這事的可能性越大。在一咬牙後,他已有了決斷:“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傳我之令,讓所有人準備出動!”
他身後的兩名親信一見同知大人終於改變了主意,也是精神一振,趕緊昂首挺胸答應一聲,就要下樓傳達命令。不想這時候,在他們對面的一排屋子裡,卻傳來了一聲轟響,一條人影隨著這聲響,撞破了並不甚牢靠的木屋牆壁,橫摔在了鎮子中間的道路之上。
在寂靜的夜裡,再加上這麼多人都早已繃緊了心神在仔細準備著,如此變故自然引起了一陣轟動,無論是那屋子邊上的兵卒,還是對面的兵卒都同時舉起了兵器,目光同時看向了那屋子裡面。
隨後,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變,因為他們發現那屋子裡橫七豎八地倒著七八名同袍,而一名灰衣人正以極高的速度朝著一側的窗戶處撲去。
根本不需要徐應元或是其他將領發號施令,那些個手裡端著弓弩的兵卒已下意識地朝著那身影射出了一蓬亂箭。
不過他們的反應雖然不慢,但這灰衣人的動作卻更加快,在那些箭還飛在半空中時,他整個人已如利箭般唰地一下穿過了小窗,使那些箭支只能落空,射在地面和牆面上。
徐應元呆愣了一下後,神色已徹底陰沉了下來。對方確實用了將計就計,聲東擊西的手段,只不過他們不是另尋去路,而是偷偷摸了進來,想殺自己等一個措手不及哪!
這個認識,叫他大為惱怒。自己手底下有兩三百精銳兵卒,對方不過二三十名疲憊逃犯,居然反被敵人摸到了眼皮底下做亂,這可不是他能忍受得了的。沒有一絲猶豫,徐應元已拔出了腰間佩刀,衝著外面的人大聲下令:“出擊!將所有人都給我拿下了,生死勿論!”事情到了這一步,也不必再躲躲閃閃了,直接以實力正面見真章吧!
“轟……”就在他話音一落,眾兵卒領命欲衝出屋子時,一聲輕響突然從左側的屋子背後傳出,隨即一股火頭就迅速燃燒了起來,點燃了木結構的民居。
在所有人都為這突然的變故而感到震驚不已的時候,又有幾處火頭在這火頭的前後燒了起來,並越少越烈,迅速擴散開來,就是那些屋子,也很快被烈焰所包圍,讓藏身其中的軍卒忙不迭地就往外衝去。
這一變故,讓徐應元再次變色,隨後他又發現了一件叫他更為心驚的事情,他發現有四五處屋子裡竟沒有一個手下逃出來,而那屋子此刻也已被火燒得嗶啵作響,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不消說了。
右側的那些兵卒在見到這一幕後,也是心裡一陣發慌,生怕自己所待的屋子外面也突然起火,他們趕緊擁著就往外衝去,至於之前佈置下來的一切戰術策略,這時候早被他們忘了個乾乾淨淨,甚至有些人在慌亂之下,連兵器都隨手丟到了一旁。
同一時間,鎮子入口處傳來了一陣呼喝聲,馬蹄聲也驟然如鼓點般響了起來。一直停留在松羅鎮外的錦衣衛們,在看到鎮子內突然起火之後,就毫不猶豫地策馬殺了過來。
慌亂衝出的兵卒見自己一直在等待的獵物終於出現,都趕緊揚起兵器想要迎戰。只是他們此刻已亂作了一團,別說如之前佈置般借地利之便奇襲敵人了,就是想組成一個合格的步戰方陣在一時間也做不到,只能零零散散地揮著手中的兵器就朝著錦衣衛們殺奔過去。
見此情形,錦衣衛們心中便是一定,他們猛地一夾馬腹,駕著馬兒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猛衝,同時手中鋼刀業已斜揮在前,毫無畏懼的就一頭撞向了這些軍卒。
見這場景,徐應元的面色唰地就白了,心也跟著猛然揪了起來。他雖然沒有去北地見識過蒙人騎兵與明軍步卒的戰鬥,卻也知道以步卒正面對抗騎兵會是個什麼結果。
事實也很快就印證了他的判斷與擔心,藉著馬匹快速的衝力,錦衣衛們手中的刀都不必使勁,就迅速切開了面前軍卒的身體,將他們殺得四散奔逃,連阻擋一下錦衣衛去勢的可能都做不到。
在陣陣慘叫聲裡,二十多名錦衣衛如刀切牛油般穿透了十倍於己的軍隊,不但自身沒什麼損失,還每人都至少砍殺了一名敵人。而他們在衝過敵人的陣勢後,卻並沒有就此揚長而去,而是猛地一勒韁繩,猛地調轉馬頭,作勢欲再次對已然軍心大亂的軍卒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這一路往北而來,他們可沒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