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去路:“幹什麼的?不知道這兒不準人隨便接近麼?”
面對對方的質問,張謙根本不見半點畏懼,反而回瞪了回去,同時亮出腰牌道:“我是新任的百戶張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連我們自己兄弟都不能過來看看麼?”
“原來是張百戶,倒是失敬了。不過這兒乃是楊僉事他定下的禁地,除了有他手令之人,旁人都不得靠近。這是規矩,還望你可以理解。”這人口中雖然說得還算客氣,但神色和動作間的警惕卻是顯而易見的。
張謙並沒有因為對方的這一強硬態度而退縮,反而把眉頭一皺,斥道:“大膽,你可知道我是奉了王都督之命在這鎮撫司裡四處檢視的。就是詔獄那也是想去就去沒人敢攔,你竟敢拿楊僉事壓人?”
他這話倒是神氣十足,頗顯分量。若是一般衙門裡,有更高官階的人發了話,這種人早就退縮了,可偏偏眼前這幾個看守卻根本不為所動,只是冷然道:“咱們只是聽從楊僉事的命令辦事,不敢打任何折扣。倘若王都督真想來這兒,只管去和楊僉事商量便是,還請百戶大人莫要為難我們。”
面對對方如此直接的回絕,張謙氣得臉色都有些變了,猛地向前再邁進一步:“那我若是非要進去看看呢?”
對方半步不讓地擋下了他前進的角度,一手搭在腰間刀柄之上:“那小的也只有得罪了。”隨著他這句話出口,身後那幾名看守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全都下意識地按在了刀柄上,一副隨時不惜一戰的架勢。
“好!你們真是做得好哪,待我去見了王都督後,有你們好果子吃的!”張謙顯然是被他們的言行給激得動了怒火,但卻也知道強闖沒有任何把握,便在撂下一句狠話之後,鐵青了臉扭頭便走。
直到見他們離開,幾名看守才稍微鬆了口氣,只是臉色依然沉重,卻不知接下來會不會遇到更大的麻煩。
不過他們並沒有發現,在快速離開小院後,張謙臉上的怒容便迅速消退了,反而露出了一絲頗為玩味兒的笑意來:“看來咱們想要的收穫得著落到這小院裡了,卻不知這兒到底藏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在進入到錦衣衛後的這段時日裡,張謙和那十來人可沒少從各方面入手查探錦衣衛的問題和把柄,還曾想著拉攏一些不得志的人,從那些人的口中探聽到更有用的線索。
只是這幾日下來,這方面的收穫卻是微乎其微。除了知道錦衣衛內部確實如看著般鐵板一塊外,就連詔獄那兒都沒什麼可以拿捏的把柄。
雖然張謙曾打算借王偉的名義拿到錦衣衛密探的名單,從而給予他們一定的打擊,奈何這想法也沒能實現,被人給一口婉拒了。
張謙一向自視甚高,又是張居正的侄子,如今在錦衣衛裡處處碰壁,自然心中更是不甘。他甚至都打算借王偉之口來主動挑釁楊震,從而引發一場錦衣衛內的爭鬥了。但就在適才,當他得知還有這麼一處古怪的小院後,就立刻改變了有些冒進的對策,轉而打起了這小院的主意來。
本來,他還只是覺著這是個小的突破口,但現在這麼一試探之後,卻叫他大喜過望,這小院的重要性可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重,說不定在查明白其中到底隱藏了什麼後,就能置楊震他們以絕地了。
“大人,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旁邊的手下一眼就瞧出了他對小院有意,便趕緊問道。
“強闖顯然是不成的。但昨天和今天連續兩次欲入內探看,也勢必會叫他們有所提防,甚至為了防止出事,他們還會對此加以掩蓋,咱們必須儘快弄清楚這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在這些人面前,張謙最是喜歡錶現自己,所以倒是不厭其煩地把自己的想法都給道了出來。
“那這事可就更難了。”
“難才更能顯出我的手段來,走,咱們先回去見王偉,這次還得借他的名義來辦事。”張謙很有把握地一擺手道。
待他們來到王偉的公廳前時,卻發現那兒此時居然還很是恭敬地站著一名神色肅然的陌生漢子。只看他的穿著,就可推知其在錦衣衛裡的身份頗為不低,只是他的眉宇間,卻帶了一絲落寞與無奈,還有點憤恨的不甘。
不過此人在王偉跟前卻顯得很是恭敬,說話時還連連衝王偉這個張謙都不怎麼瞧得起的錦衣衛指揮使打躬作揖的。
心中疑惑,張謙便走了進來,也不管兩人此刻尚在說話呢,便即問道:“王都督,這位大人是?”
“哦,是張謙你回來了,正好,我想介紹你二人認識呢。”雖然被人打斷了說話,但王偉卻不見半點不滿,反而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