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隊每人持大刀一柄列隊完畢,餘娃子作了戰鬥動員:“咱七十三團沒有孬種,咱拿過方面軍‘攻如猛虎’的大旗,好名頭別讓咱砸了!”話音一落,就帶著敢死隊衝了上去。敢死隊終於攀上了城牆,在川軍的城防上撕開了一個缺口。隨著敢死隊員的奮力拼殺,越來越多的紅軍官兵擁入了縣城。當天邊露出了第一縷晨光的時候,南部縣城裡的川軍已被全部殲滅。韓東山師長在進城的那一刻聽到了副團長餘娃子在拼殺中犧牲的訊息。韓東山快步登上城牆,在那個被紅軍用生命撕開的城防缺口處,餘娃子的遺體已經血肉模糊,一柄大刀依舊緊攥手中,刀刃已經卷屈。——《中國工農紅軍第四方面軍烈士名錄》:“餘元。河南羅山人。一九一四年生。中國共產黨黨員。曾任紅四方面軍九軍二十五師七十三團副團長。一九三四年,於四川作戰中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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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征 六(4)
第三十軍和第九軍的一部渡過嘉陵江後一直追擊著潰逃的川軍。在追出了大約四十公里的時候,軍長程世才跟隨二六八團到達了一個小村莊,紅軍官兵發現村頭的一個院子周圍佈滿了電話線,於是立刻包圍了這裡。軍長程世才進了院子,看見裡面有個白白胖胖的川軍中校,程世才問:“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中校回答說:“我是剛從廬山軍官學校畢業的團長,負責閬中、蒼溪、劍閣及其周邊部隊的聯絡。你們是哪部分的?”程世才說:“我們是中央軍的。你介紹一下情況。”中校說:“情況我不清楚,只知道紅軍渡江之後我軍的一個旅正向劍閣增援。”程世才等中校說完了,讓身後的戰士繳了他槍,他說:“我們就是紅軍!” 白白胖胖的中校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一個勁兒地說:“你們中央軍不能這樣對待川軍!”
三十一日,紅四方面軍總指揮徐向前於中午時分到達劍閣城。部隊戰鬥發展很快,渡過嘉陵江後的急促行軍使他和他的戰馬都已大汗淋。這個時候,徐向前還不知道,此次渡過嘉陵江,紅四方面軍將永遠地離開川陝根據地。此刻,徐向前放眼望去,劍閣城裡大火升騰,撤退的川軍把縣城裡的糧倉給點燃了。徐向前立即命令紅軍官兵連同川軍俘虜一起先去搶救糧食。然後,徐向前來到了川軍旅長覃世科的指揮部,裡面的電話還能使用,一個紅軍戰士正抱著電話筒與川軍對罵。徐向前拿過電話,聽見裡面有人叫喊著需要增援,叫喊的是防守劍門關的川軍第二十八軍憲兵司令刁文俊。
劍門關是橫跨劍閣與昭化之間的著名隘口,兩旁峭壁聳立,關口僅一狹窄古道。這個由川入陝、由陝進川的交通的要道,自古就是兵家的必爭之地。在四川軍閥的長期經營下,劍門關關口碉堡林立,塹壕交錯。眼下,川軍鄧錫侯部憲兵司令刁文俊指揮的三個團在此據守,其中一個團據守關東,一個團據守關南,而在關口主峰上防禦的是楊倬雲團。為了確保不失劍門關,刁文俊專門用十幾匹騾子馱來了四萬塊銀元囤積在關口阻擊陣地上,制定了“勇者賞退者殺”的獎懲規定。
四月二日拂曉,第三十一軍的四個團和第三十軍的八十八師從三個方向將關口守敵包抄而來。紅四方面軍攻打劍門關關口的戰鬥開始了。
濛濛細雨中,紅軍官兵向劍門關主峰發起了一次又一次衝鋒,川軍憑藉險峻地勢居高臨下的阻擊火力異常猛烈,擔任前鋒的二七四團二營官兵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傷亡不斷增加,戰鬥沒有進展,這使方面軍副總指揮王樹聲十分焦急。這個威震川北的著名的紅軍將領這一年年僅二十九歲,第三十一軍是他從鄂豫皖根據地親手帶出來的老部隊,他和官兵彼此擁有的信任使這支部隊經受了無數戰鬥的考驗。
紅軍的攻擊部隊又一次退了下來。第三十一軍九十三師二七四團二營營長陳康來到了王樹聲面前,年輕的營長只有一句話:“該我們上去了。”
二營是王樹聲從幾十人的游擊隊帶出來的部隊。自紅四方面軍西渡嘉陵江戰役開始以來,作為軍預備隊一直跟隨在王樹聲的身後,他們知道關鍵的時刻軍長會用得上他們。
王樹聲舉起望遠鏡看了看,然後輕聲對陳康說:“去準備吧。”
在炮火的掩護下,二營的攻擊開始了。陳康拔出手槍紅軍官兵說:“跟我上!”
在險峻的劍門關主峰上,川軍的火力十分兇猛,二營剛一開始攻擊,陳康的左臂就中彈了。衛生員給他包紮的時候,他看見衝在前面的幾個戰士相繼倒下。
王樹聲急了,跑到炮兵陣地上把炮連連長大罵了一頓。王樹聲命令他們把炮打得準一點,把敵人的火力壓制住。炮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