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雲殷切的目光,郭榮的眼神有疑惑,轉為不忍,進而轉為認命,勉強說道:“好的,張永德、鄭恩擺香案,我與馬兄弟近日義結金蘭。”
幸福來的如此之快,讓馬雲又有點懷疑:你是不是真的郭榮啊,我為了說服你和我結為兄弟,這轉眼之間想了十幾條理由,死了無數的腦細胞,結果我就說個有緣,你就同意結拜了。這也太簡單了吧。
轉瞬之間,香案就準備好了,接著馬雲就和郭榮焚香共拜,誓為兄弟。當然,馬雲明知道柴榮英年早逝,在起誓的時候,難免的向韋小寶同學學習了一下。
結為了兄弟以後,友誼在他們之間好像陡然間增進了許多。於是,馬雲便問這位新認的大哥,從那來到哪去,家裡幾口人,地裡幾畝田,養了幾頭牛。
郭榮哈哈大笑,似乎也挺高興認識這個小兄弟,說道:“為兄經商數年,在這大河上下反覆奔波,很少見到向賢弟這樣直爽之人啊,來來,為了我們兄弟相逢,大家共飲一杯。”
喝了這杯酒後,郭榮說道:“不瞞賢弟,愚兄家中困頓,所以只能出來經商,販賣些布匹,勉強度日啊。”
衝動是魔鬼啊,聽了郭榮的話,馬雲突然有點後悔了,這年頭重名重姓的太多了,眼前的郭榮可不一定是就是那個英明的周世宗啊。
不過木已成舟,馬雲只能帶點鬱悶的笑道:“那我們真是太巧了,兄弟做的也是販布的買賣,今日正好向兄長請教請教啊。”
郭榮似乎一愣,笑道:“看來我們結拜為兄弟,真是上天的安排了。賢弟,你這布匹準備去何處販賣啊?”
馬雲看了一眼廖仁勇,說道:“大哥,實不相瞞,小弟真的是頭一次出來做買賣。我在隨州看布匹便宜,就賣了些,準備去汴京販賣,不想契丹入侵,搞得我現在才到了許州城,這生意估計黃了啊。”
郭榮哈哈笑道:“賢弟,看了你真的是第一次做生意啊,買賣嘛,總要知道哪裡價低,哪裡價高,低進高出,才有盈利啊。這隨州的布價向來和汴京的差不多,若說販布嘛,向來都是把汴京的布匹販賣到幽州去,這才是賺錢的商道。”
馬雲聽著郭榮談著生意經一套一套的,不禁苦著一張臉,說道:“啊,是這樣啊,小弟聽人說隨州布匹便宜,才想到去販賣的,原來這個商業裡面還有這麼多門道啊。”
郭榮笑了笑,正要開口說話,門簾忽然一動,店老闆走進來作了個揖,說道:“諸位客官在此飲酒,可需要唱曲的人嗎?”
郭榮說道:“今日我新認了義弟,把唱曲的喚來,唱個歡快的曲子,慶祝一下。”然後,又扭頭對馬雲說道:“若是在平時,賢弟,這筆買賣十有**是虧了,不過,今日戰亂,多有百姓逃亡到汴京和許州,反而是一個大商機啊。”
馬雲疑惑的問道:“大哥,這時從何說起啊?”
這個時候一個老頭和一個年輕的女孩走了進來,老頭倒也罷了,那女孩大約十六七歲年紀,穿一身白底藍紋繡金邊的摺裙,腰間束這一條翠綠色雕花帶,眉如新月,明眸皓齒,只是神情間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愁,讓人忍不住升起吝惜之情,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女孩走進來後,微微屈膝道了個萬福,便退在老頭身後,頗為矜持的低頭抱著琵琶並不說話。等老頭問清曲目之後,芊芊玉手調了下琵琶的音色,才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郭榮看了幾眼,復神秘的對馬雲說:“我過去只是在許州買布,知道為什麼今日來此地賣布嗎?因為契丹入侵,難民南流,許州布匹突然緊俏,我得到訊息後,連夜從東方的徐州販布到此啊。賢弟,若將布在此賣掉可大賺一筆啊。”
馬雲看著女孩,心中不免憐愛之意,見郭榮對他說話,一步留神,居然一句話也沒聽清楚。正想打個哈哈混過去,不料郭榮卻轉頭對那女孩說道,“換個熱鬧點的曲目。”
那老頭便道:“客官,您要是覺得聽曲有點悶,要不小老二給你們說段,仁義大俠的故事吧。”
郭榮點點頭,馬雲看了一眼那老頭,接著道:“好啊,好啊。大哥經商多年,家資應該頗厚,現在天下大亂,兄長還出來經商,這不是太危險了嗎?”
馬雲終於忍不住想問問這個便宜大哥,你爹是不是叫郭威。
郭榮笑道:“自古富貴險中求嘛。”
馬雲繼續道:“小弟離家北上經商,不足兩月,一筆生意還沒做成,就有點想念家人了。大哥常年在外,不念家嗎?”
郭榮長嘆一聲,與馬雲碰了一杯,慢慢開口說道:“其實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