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果每天的醒來的時間很少,也不規律,所以幾乎沒辦法處理一些比較急的事情。好在伊淮爭氣,抗住壓力,將這些事情都辦妥了。
陳立果偶爾還能聽到自己的屬下誇自己有眼光,說小少爺做事情太厲害了。
陳立果在欣慰之餘,又有點自己要退休的惶恐。
伊淮還在忙著給陳立果尋國外醫院,只不過他的提議全都被否決了。
陳立果說:“我不去。”系統已經是超越這個時代的技術,他找不出原因,這個世界不可能找得出來,去國外檢查,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先生。”伊淮還在勸著,他道,“去看看吧,那是全球最好的醫院……”
陳立果說:“不去。”
伊淮嘴唇抿出一條線,看得出他是生氣了。
陳立果說:“不想去。”
伊淮說:“先生不要任性。”
陳立果就任性了,他說:“我不去,你難不成還能綁著我去?”
伊淮露出挫敗之色,他不再勸陳立果,轉身去了陽臺。
陳立果知道他肯定去抽菸了,這小子一遇到什麼糟糕的、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會去陽臺使勁抽菸,抽幾根菸還得看他什麼時候想通了。
結果這次伊淮想了好久都沒想通,陳立果一覺醒來,他還在陽臺上站著。
現在是十一月份,天氣已經涼下來,陳立果披了件外衣走到陽臺上,看到伊淮腳下落滿了菸頭。
他說:“小淮,怎麼還在抽。”
伊淮的聲音已經有點啞了,他說:“先生,我害怕。”
陳立果一愣。
伊淮說:“我爸媽去的早,是先生把他我養大,我只有先生了。”
陳立果聽的心軟,伊淮一直很成熟,這讓陳立果忘記了,他也不過是二十二歲——和他差不多大的沈又菱,還在享受大學生活談戀愛呢。
陳立果拍拍他的肩:“別怕,我在呢。”
伊淮不說話,轉過身來凝視著陳立果,他的眼神是那般深邃,看的陳立果竟是有些無措。
最後,伊淮伸出手重重的抱住了陳立果,他的手臂格外的用力,擁著陳立果都力道,簡直像是害怕陳立果從他的懷中逃掉。
伊淮說:“先生,你別走。”
陳立果聽到這話,神情有點恍惚,他居然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但這種錯覺不過剎那,伊淮很快就恢復了平日的冷靜,他說:“外面冷,先進去吧。”
陳立果便同他一起進了屋子。
進屋後,伊淮放棄似得說:“先生不想去國外檢查,那就算了,但我會請幾個專家為先生診斷,先生一定不要拒絕。”
話已至此,陳立果再拒絕就是不識好歹了,他點了點頭。
伊淮看著陳立果的臉,他說:“先生,你一定要好好的。”
陳立果苦笑一身,只能說好。
專家來了去了,這眼見到了寒假,陳立果的病卻絲毫沒有緩解的跡象。依舊是整天整天的睡著,若不是面色依舊紅潤,恐怕都會有人懷疑他會就這麼睡死過去。
伊淮從一開始的恐慌,卻也逐漸冷靜下來,開始接受了陳立果的種種症狀。
他在陳立果的支援下,開始逐漸接手沈家的事務,雖然現在才剛剛入門,但他知道這一天不會來的太晚。
現在唯一的麻煩是,該如何同放寒假回家的沈又菱解釋。
沈又菱這次回家陳立果沒去接她,就已經讓她有點驚訝了,等她一到家,聽說陳立果在睡覺,第一個反應就是:“爸爸出什麼事了?”
伊淮表情平靜的把近來發生的事說給了沈又菱。
沈又菱滿臉憤怒:“為什麼不早點同我說?非要等我回來了才告訴我?”
伊淮道:“先生不想讓你擔心。”
沈又菱怒道:“不讓我擔心?我是他女兒,憑什麼不讓我擔心?”
伊淮垂眸,他說:“又菱你冷靜點。”
沈又菱越說越生氣,眼淚居然開始流:“你就沒有想過萬一爸爸出了什麼事,我會怎麼想嗎?”
伊淮說:“先生會沒事的。”
沈又菱不再說話,氣的直接摔門而去。
伊淮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沈煜城將他的這個女兒,寵的實在是太好了,這反而給了他便宜。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直面無表情的伊淮,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