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心,她又何嘗不表現得大度一些,對花無璧平常視之?何況如今懷了孩兒,羅敷更是抱著與人為善之心。但凡花無璧有何難處,她都會盡力去幫助。
誰知花無璧開門見山地說:“姐姐,無璧已然傾盡所有自贖自身。”羅敷:“哦?”心想她這是何意?問道:“那你日後如何打算?”
花無璧低下頭,一臉嬌羞:“當日無璧在沁芳園除了……”她是想說“除了夜聽潮”,但終是礙於羅敷沒有直言出來,含糊過去。接著道:“無璧並未接過別的客人。如果不是夜公子將我包下,又賜我銀兩,我也沒有今日。無璧只是弱女子,世間並無親人……”說完對著羅敷又跪下去:“不怕姐姐責罰,無璧想請姐姐允許留在夜公子和姐姐身邊,以後當牛做馬,絕不敢有非分之想。”
“這……”羅敷為難道:“事情重大,我做不了主,且等相公回來再說可好?”
夜聽潮回來,聽了羅敷講述,驚奇道:“你想將她留下?”
羅敷點頭。她如此做主要是鑑於當日夜戈頗為詭異的表現,想一探究竟。不然她也不想將花無璧留下,特別自己的老公還是她當初的恩客。但她相信夜聽潮不會再讓那樣的事發生,因她相信兩人經過如此多的風風雨雨才走到一起,心靈是相通的,“信任”這兩個字已然不需要留在嘴上,它已在深深紮根在兩人內心。
夜聽潮淡然道:“好。”彷彿這個女子與他毫無關係。這樣的表現更加讓羅敷放心下來。
與花無璧相處下來倒是融洽。羅敷待產,她便每日不辭辛苦扶羅敷散步,又吟詩彈曲為羅敷解悶。想當初花無璧是沁芳園的頭牌,以琴瑟見稱,其中造詣自不比羅敷遜色多少。羅敷平日也經常向她請教琴瑟之道,日子這般也過得甚快。
只是那種奇怪的關係仍然在繼續,夜戈仍然拒絕與花無璧相處,而花無璧看夜聽潮的眼神又是一往情深。羅敷待她以君子之心,並不加防範。花無璧只是個剛成人的孩子,並不是月如風那般心機老成,羅敷相信將心比心總會有讓她釋然的一天。
身子一天天重起來,再加上秋初的悶熱,羅敷日日不得好睡。夜聽潮令人從地窖中取冰出來放入羅敷寢室,以求她可以好眠。
這日夜間羅敷起來小解,自從懷孕,好像如廁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了。剛剛起身,忽見幾個黑影從視窗閃過,趕緊去推身側的夜聽潮。夜聽潮同時已聞聲醒來,對羅敷輕聲道:“不要出去。”自己已披上長衫飛身門外。
誰知夜聽潮出去不久,又來幾個黑影,推門進入羅敷寢房。羅敷天璇劍握在手中,卻不敢與他們動手,怕傷了腹中胎兒。眼見對方几人要向自己衝來,夜戈及時帶人攔在了前頭。
“保護夫人!”夜戈一聲令下,暗士在羅敷身前擋了一排。雙方很快打成一團,很顯然那些人根本不是夜戈他們的對手。
羅敷忙對夜戈道:“留下活口!”夜戈會意,將黑衣人生擒到她面前。
夜聽潮此刻已趕來,看來他是毫無收穫。夜聽潮對被生擒之人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此目的是什麼?”誰知幾人相互對望一下,竟一起咬舌自盡了!
失態轉變之快,讓羅敷一聲驚呼,幾乎站不穩。夜聽潮慌忙上前將將她扶住:“敷兒,我們去東廂房。”留下夜戈等人善後。
羅敷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任務完不成就要自殺,這同現在的恐怖分子似有幾分相似,哪裡是正常組織會採取的行為?其殘酷真是令人咂舌。如果知道他們會以死效忠自己的主子,那麼她寧願剛才讓夜戈他們走,而不是擒了他們。
夜聽潮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敷兒,即使我們放他們走,他們沒有完成任務,也會被殺死的。”羅敷依偎在夜聽潮的懷裡,感動他的理解,感謝他的關懷,感激他的洞察。“他們為何而來?”
夜聽潮搖頭:“還不知道。他們先引我出去,可以看出是早有預謀。被生擒之人會選擇咬舌自盡,可以訓練出這樣的殺手,說明他們幕後之人定然不簡單。目前只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目標一定與你有關。”
羅敷驚愕:“我?”夜聽潮點頭,將她抱得更緊些。羅敷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清新而魅惑。何時起,這裡成為了她最安心的避風港?這裡的溫暖足可以讓她一生幸福。
夜聽潮道:“我之前追出寢房,他們並不與我十分動手,其目的主要是想引我出來,然後聲東擊西去對付你。”
羅敷忙問:“對付我?他們為何要對付我?”夜聽潮搖頭:“目前還不清楚。”有人感在他最喜愛的女子和孩子身上動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