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被鐵勇男、雷定均和一群完全不畏懼這些武夫的婆子們給趕了出去。
在門被關上之後,吳雅終於喘勻了氣,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的男人聚在一起呢,一個個還都大呼小叫的,光是聽他們的聲音就讓她耳朵發疼。
同樣震驚的丫環們開始幫著她收拾整理,可是就在她們剛往一起聚的瞬間,門又被開啟了,“那個娘子——我去陪他們喝酒,一會兒就回來。”
那個看起來魯莽粗野的男人,儘量小聲說話的樣子竟然如此的可愛,吳雅在他重新把門關上時,抿著嘴笑了。
佛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聽到了我的祈禱才如此安排了我的婚姻,我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想,信女吳雅,誠心誠意地謝謝您。
吳柔對於吳雅的出嫁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就算是所有人都在贊吳雅的婚禮是多麼的盛大,吳雅回門時戴的首飾有多麼的精緻,那個粗魯的男人是多麼的珍視著吳雅,都沒辦法激起吳柔的反應,吳雅在她眼裡從來都不是她的姐姐,她只是一個比陌生人強一些的人罷了。
跟那些在同學聚會里,說著做得好不如嫁得好的家庭婦女們一般無二,誰又能保證,她嫁得不會更好呢?
她每天都在自己的屋子裡專心的做鞋,吳柔一針一線的縫著,縫進自己的萬千柔情,她要做那個愛吃白蘿蔔糕的少年的妻子,那個少年冷峻卻不是在裝酷,他的冰冷是因為他的成熟,他有著一雙看透了世情的眼睛,自從那次在送白蘿蔔糕時的對視之後,吳柔就確定他跟她是同類人。
如果不能找到一個讓你一飛沖天的丈夫,那麼就找一個跟你同樣的奮鬥者吧。
“姑娘,這雙鞋我鞣好了,鞋幫肯定不會磨四爺的腳。”貝葉拿了一雙跟吳柔正在做的鞋模樣相近的鞋子,貝葉手裡的鞋甚至還多了繡花。
“放在那裡吧。”吳柔說道,原本放鞋的地方,已經擺了四、五雙的男鞋了。
是的,吳柔在給吳家的男人們在做鞋,至於給曹淳做的——曹淳跟吳承業住在一起,送了吳承業兩雙鞋,總要送給曹淳一雙不是嗎?
曹淳穿著那雙住在廟裡還願的吳家七姑娘派了丫環送來的鞋子,走在普渡寺薄著薄雪的林間,已經是十一月了,天氣寒冷至極,母親雖然送了衣裳鞋襪,可是母親已經幾個月沒有見到他了,鞋子做得有些小,可是這雙鞋卻是做得十分合腳,那個女孩子在重重的帷帽之下,能看見的也只有他的腳了吧。
婉轉的琴聲從廟裡的某個角落傳來,彈得雖然是佛音,曹淳卻知道不是廟裡的什麼人在彈琴,精緻的寂寥從琴音中流了出來,讓聽琴的人不由得想要嘆息。
琴音一轉,卻帶出了幾分激越,是的,寂寥困苦又如何?衝過去了,前面就是陽光大道。
第二日,曹淳將幾本書交給了吳承業,“替我轉送給你家七姑娘”曹淳沒有說你七妹,因為他知道在吳承業眼裡,吳柔從來都不是七妹,“她送了我鞋子,總要有回禮才是,只是男女之間私相授受總是不好,只當做是你送的好了,不要告訴她。”可是那個會做蘿蔔糕,會彈琴的女孩子是會自己猜到的。
“你倒是個心細的。”吳承業笑道,然後他斂了笑容,“你知道她是庶出女,是吧?”吳承業也是生長在吳家的,他雖然直性但並不傻。
“知道。”曹淳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吳雅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她知道吳柔是什麼樣的,雖然內心也有掙扎,可是他決定忽略這種掙扎,再怎麼成熟他也不過是十五歲的青少年,在青少年眼裡,沒有什麼不是愛情不可以衝破的。
“知道就好,我倒是不介意你做吳家的人。”吳承業說道,吳家能給曹淳很多很多,他也相信曹淳不是池中之物,如果曹淳能夠免俗,對吳曹兩家都是雙贏局面。
他沒看見的是吳承業說讓曹淳做吳家的人時,曹淳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復正常。
他要向上爬,他要恢復往日曹家的榮光,光靠科舉之路是遠遠不夠的,他難免要做什麼家的人——
他早就知道這一點,可是這話從吳承業嘴裡說出來時,在一瞬間他還是感覺到了受傷。
有了吳承業的暗中支援,曹淳跟吳柔的交往順利了很多,劉氏原本應該對這件事有所察覺,可是吳承宗和吳怡兩個人的婚事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更不用說吳家又發生了一件大事了。
二老爺吳鳴升官了,在經歷了兩任縣令的任期之後,他因為連年考評為優,被朝廷嘉獎,回京重用,做了戶部五品事中。
從禮部六品的閒職員外郎,到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