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神色微變,打斷了月綰綰羅列出的那些事情,這些年來,月綰綰受過的傷不計其數,與之相比,混著腐蝕散簪一朵紅蓮,也確實算不得什麼苦楚。
只是,他擔心的不是她身體上的痛,而是心裡的,他知道,這一朵蓮花簪上去,月綰綰就再也逃不開妖蓮的命運了。
眼睜睜看著簪子狠狠的刺入肉裡,手上傳來一陣疼痛,雪白的皓腕頓時流出了鮮血,腐蝕散順著傷口一點一點的滲入,如同烈火焚身一般的疼痛陣陣傳來,月綰綰微微的蹙了蹙眉頭,嘴邊卻還是帶著一貫的微笑。
簪完,她的背後有了潤溼感,鼻尖和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不過,紅蓮簪得和她原來手臂上的紅蓮如出一轍,栩栩如生的紅蓮混合著還未乾涸的血跡,在月綰綰白皙的手臂映襯下,顯得妖豔無比,果然是妖蓮呢。
月綰綰對著月羽軒輕輕一笑,道,“羽軒簪的真好看。我也還有事,先走了。”
月羽軒看著月綰綰離開的身影,飄然若仙,他緩緩的展開自己的雙手,右手滿是汗水。神色是說不出的無奈,綰綰,你可知,你痛一分,我的心裡可是萬般難受。
“綰綰啊,我該拿你怎麼辦?”對著月綰綰遠去的背影,月羽軒低低的說道,臉上已然沒有了玩世不恭的笑容。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換上了往日痞痞的笑容,大叫道,“綰綰美人,等等我啊。”
白色的瓷瓶靜靜的擱在石桌上,一如他,一直在她身邊,心,早已為她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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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傾瀉。
月綰綰一身月牙長衫,如墨般的長髮自然的披在肩上,整個人彷彿和月光融為一體。面若中秋之色,色如春曉之花。如遠山般的黛眉,如星般的眼眸。眼波流轉之間,只覺得萬物都為之失色。
此刻的她,一臉冷漠的笑意。看著眼前左擁右抱的男子——付乾陵,江湖高手排行榜名列第六的黑道高手。
此人面容奇醜不說,只仗著武功高強,便無惡不作,更是好色成性,隔三差五便做出搶佔人家妻妾的事情。惡名在外,江湖之人無不唾棄、不恥。
今夜,月綰綰便是受了江南富豪裴眠的萬金之託,來取付乾陵的性命。
感覺到隱隱的殺意,付乾陵警惕的抬頭,但一看到迎風而立的月綰綰,滿臉麻子的大圓臉上立馬換上了色迷迷的神情,故作瀟灑的眨眨眼,猥瑣的說道:“喲,這是打那來的美人兒啊,來,陪爺喝一杯。”
果真醜陋至極點。
“血月閣。”月綰綰挑起一抹笑意,只是眼眸中卻是一派森寒。
血月閣是殺手組織。出的起價錢,便取得了性命。但是血月閣也有規矩。不動皇族和權貴之人的性命。這也是為了江湖和朝廷的和平起見。
“血月閣?難道血月閣果真是沒有人了麼?找個十幾歲的俏美人來殺我?莫不是看血月閣第一殺手無痕都敗在我手下,知道打不過我,所以找個這樣的絕色美人好叫我不能下手呢?”付乾陵絲毫沒有把月綰綰放在眼裡,雙手還摟著身邊的嬌俏女子沒有鬆開。
月綰綰嘴角的笑意更勝,眸中帶著幾分諷刺,幾分狂傲,“那就看你有沒有命消受美人恩了。”
她不屑於現在出手偷襲,她要的是絕對的勝利。
慢慢取出她的武器,血月刀。血月刀,形似月亮卻是通體發紅,有人說是因為血月刀飲了太多的血,因而通體發紅。
付乾陵原本戲弄得意的神色在看見月綰綰的武器之後變的凝重起來,一把推開身側的女子,飛快的拿起了身邊的劍。略有驚訝:“血月刀?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是血月閣閣主——血月綰綰。”
他並沒有和月綰綰交過手,也不知道月綰綰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但是江湖人聞風喪膽的第一殺手無痕正是血月閣的。他之前曾與無痕交過手,若不是他施計暗傷了無痕,只怕也是難以逃過一劫。如今這個女子年紀輕輕,容貌絕美,卻是血月閣主。絕不能小覷。
月綰綰根本理會付乾陵的訝異,輕揮衣袖,血月刀脫手而出,直逼付乾陵的命門。
看著飛來向他的血月刀,付乾陵大呼不妙。看似不過是隨意一扔,實則直切他的命門,而且其中還暗藏著無數變化,竟是叫他難以躲避,只能迎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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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清淺的陰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