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比了比,託著手腕低眉順耳的繼續推銷:“公子您看,這人雖然年過十六,但勝在耐用,若是以後再加以調教定其樂無窮!”
一句其樂無窮,引著周圍一陣低笑。
而於澤確實看似很耐用,主持人在他身後拉出佛珠時,他從頭到尾除了開始的時候,輕顫了一下外,一直緊抿著雙唇,哼都不哼一聲。冰涼的雙手緊緊的抓住我的手腕,還能擠著笑自薦說:“公子,您買我吧,我真的很好用的!”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暗歎:誰能想到數月前還是意氣奮發的魏國六皇子,今日竟然淪落至此。
一串帶血的佛珠,讓周圍的看官都瘋狂了起來,於澤的身價飈了幾倍,最後我忍痛以三十兩的價拍下了他。成交的那一剎那,於澤那死氣沉沉的眼睛才突地亮了一亮。
我爽快的付錢,又託小夏給他張羅了一套男裝,節目一結束,我就帶他連同這次買來的姑娘一起離開。
誰知一出門,於澤就暈倒在門口。
我嘆了一口氣,只好和杜仲勳一塊把他扛回客棧。
回到客棧後,我們為他找了個大夫。
半個時辰後,大夫端著一盆血水出來,對著我忿道:“老夫行醫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殘忍的行事。”
我以為於澤要沒了,謝過大夫,連忙推門進去。
藥童正在給他上藥,見我進來,立即停下來給我讓了讓位置。
我揮手讓他繼續,掃過於澤背上那還滲著血汙的奴隸印記,皺眉問:“他現在怎麼樣?”
“他在發燒!”說著藥童又指了指凳子上的大碗,帶著控訴:“公子,這些都是從他身上拿出來的。”
我低頭,看見碗裡都是些帶血的尖石和瓦片。
我沉了臉,無法想象他這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什麼。
“謝謝您救了我!”於澤不知何時醒了,張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致謝。
我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說:“已經沒事了,你好好的休息!”
於澤嘴角勉強的扯出一道笑,頷首應了聲:“是!”又疲憊的閉上眼睛。
我塞給藥童一貫錢,吩咐他好生照顧,就下了樓。
“你也餓了啊!”我沒想到杜仲勳也在樓下,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叫了碗陽春麵便悉悉索索的吃了起來。吃完了,我才發現杜仲勳面前除了酒,還是酒,連碟下酒的小菜都沒有。我看不過眼,忙叫店小二送一斤牛肉和一隻烤雞上來。
“怎麼一個人喝酒,也不叫我一聲。”我從他面前掃過兩個酒壺,放在鼻子上一聞,酒香撲鼻,小試一口,味醇色淡。這樣的好酒被杜仲勳這樣牛飲,著實是有些浪費。
杜仲勳看了我一眼,就沒理再我,一個人獨斟獨飲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想這今夜的種種,應是觸動他了。
沒多久,門口突然衝進了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漢,帶頭的指著杜仲勳說:“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們的酒都搶了!”
我看了眼面前的酒,方才就已經覺得奇怪了,普通的客棧怎麼可能有這等好酒。
“你搶的?”我問杜仲勳。
他放下酒杯,拿著劍站了起來:“我贏的!”
“要幫忙嗎?他們人挺多的!”望著蜂擁而至的人群,我也拿出劍,躍躍欲試。
“吃你的!”說著,他頭也不回的用劍鞘阻住一個揮刀衝過來大漢,輕輕一甩,連人帶刀的把對方推出了客棧。
外面噼裡啪啦的打了起來。
店小二端著剛出爐的牛肉和烤雞出來站在那裡,左看看右看看的,樣子有點慌。我招呼著他把東西放下來,安撫一句:“沒事!”就趁著新鮮,撕了塊雞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菜還沒涼,杜仲勳就回來了。我門口一看,好傢伙,外面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片。
我向他豎了豎拇指,由衷的敬佩:“高手!”
他挑了挑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我忙給他斟酒,他一飲而盡,拿起碗筷也往嘴裡夾了一塊牛肉。
可能是剛才的一頓打,讓他心情好了一些,杜仲勳吃吃喝喝的終於有了些醉態,我見吃喝得差不多,時候也不早了,就拽著他回房休息,他倒好,跟個糯米糰一樣,粘著桌子就是不肯動。我沒法子,只好哄著說:“要不,咱出去走走吧!”
杜仲勳點點頭,眼裡的醉意清明瞭一些。
我二話不說,拽著他就走,反正今晚的安穩覺是指望不上了,不如出去走走,消消食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