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芳懶洋洋地伸手道“我已佔了你大半天的時間,如果再佔久一點,我擔心章衛不但要算我時間的利息,還要立馬翻臉找我要人。”
“你怎麼知道我會這樣?”背後從市中心趕來的某人咬牙切齒地道。“怎麼不說你要趕回去陪張燁呢?”
“我當然知道了。”朱芳毫不畏縮地回答:“清華是大學生,有課業,瞧你現在不就追上來了嗎?”
誰叫你那麼合作先現形。
所以章衛抿緊唇,一言不發的別過頭。
朱芳無視他的怨念,逕自別過頭去不再理他。
都是同道中人啦!她都已經幫他找好了臺階,所以就表要再做作的推卸責任了。
果然章衛不滿地張口欲駁,但看到朱芳等著看戲的面孔,他百般不願的閉上嘴稍顯不耐的對清華道:“別以為是大學生就不想用功,出來玩了大半天也該收心了。走!回家去。”
他手一伸,拉住清華的手,清華亦坦然受之,沒有任何的忸怩。
朱芳氣定神閒的跟在他們身後。
章衛也時不時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她。
山上的氣溫比市區低,山風中帶來的綠草香顯得無比的誘人。
山下朦朦朧朧的別墅被嫋嫋的煙霧纏繞,薄薄的雲在層層疊疊的山間浮動。
路上林間回巢的小鳥活蹦亂跳的咕咕叫著在枝頭跳躍,從頭到尾朱芳都很識趣的沒有說話,任憑清華吱吱喳喳在章衛耳邊說話。
辦公室內,張燁望著窗外隨著夕陽開始昏黃的景物,漸次亮起的燈光開始泛著耀目的銀光。
今天朱芳會和清華玩得很開心吧,張燁躺在沙發上小休時心想。
給自己規定小休的時間很快失效,因為他陷入了夢鄉。只是模模糊糊中知道有人替他蓋上毯子,柔和的動作令他不自覺地偎時毯子裡。
很久以來不曾有過這種溫暖的感覺,他帶著一絲的微笑沉入更深的夢鄉。
一個小時後,張燁被外面整點報時的大廈鐘聲驚醒,外面的世界流麗且炫爛!高樓在月色的包裹中不動聲色,安靜的屹立,厚重的沉澱著自己的光芒。
這時門外傳來陣陣香味撲到他的鼻間,肚子的空虛令他低下頭捂著自己的胃。
他從沙發上坐起來,看看錶,八點十二分,桌子上放著朱芳的水杯。
“晚上好,張先生你的外賣到了。”朱芳的身軀靈活地出現在門口,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孕婦的自覺,但是她臉上的微笑軟化了他臉上堅硬的線條。
朱芳在沙發前面的小桌上擺上湯,兩個煎得外焦裡嫩的雞蛋,一小碟香油蝦仁蘿蔔,一盤小綠油油的青菜,盤釀蘑菇。
兩人面對面坐著,朱芳撥了一碗飯到他手上。“阿姨煮好後親自拿過來的。”
張燁靜靜的吃。
朱芳又道:“我媽今天打電話給我了,說我這一胎肯定是女兒,因為她們家的人頭胎生的都是女兒。”
張燁笑了;“我媽也打給我了,說你這胎肯定是兒子。因為張家的人頭胎都是養兒子。”
朱芳納罕道:“這兩人怎麼都碰一天打電話了。”
張燁低頭吃飯沒再說話。朱芳懷孕後分明不喜蛋,但她挾了起來,放在嘴邊,慢慢地咬了一口嚥下去。
張燁有點樂了:“不愛吃就別為難自己。”
“不愛吃才更要吃下去。”朱芳向他搖搖手指,“偏食的治療從胎教開始。
朱芳懷胎七個月坐在車裡看見窗外有一隻碩大金黃的炸雞腿作為招牌持在大廈時,他使勁地嚥了一下口水。
“太誘人了,”坐在她旁邊的清華笑:“要不要停車下去打包拿回來吃。”
“唔,讓她自己想想再說。”張燁不著急。
朱芳眼睛溜了一圈摸了摸自己肚子回道:“不行,寶寶太興奮了,我偏偏就不吃,誰叫他使勁踢我。就讓他在裡面饞死吧!”
章衛聞言忍不住嗆了一下。“沒有見過你這麼彆扭的媽。”
“嘿嘿!”朱芳訕笑一下。
嗯!希望她這胎是女兒,因為女兒愛撒嬌,以後就不會老被她媽針對。如果是兒子就慘了……不過……如果是兒子的話,只能讓他篡奪求多福了——開車的張燁心裡想道。
十年後。
某個學校的辦公室裡。
老師安排了一個名為:我如何和媽媽相處的作文命題,並吩咐不得少於五百個字。
但是收上來的作文,有一篇竟然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