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否則如此詭異而強大的上善閣。不就成了色彩斑斕的靶子,任人打?
想罷阿醜恢復了幾分從容:“我來找上善閣。”
“姑娘稍等片刻。”老奶奶和善地說完,把門重新關上。
阿醜不明所以,只覺得規矩太過。不過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盤,哪有不按人家規矩行事的理?於是便等在原地。
不多時,門再度開啟,卻換了一個蒙面男子:“姑娘隨我進來。”聲音低啞沉鬱,若是聽岔了,還以為是拐賣人口的壞人。
阿醜眨眨面紗下清澈的雙眸:來都來了,總不能過而不入吧?索性豁出膽子,跟上男子腳步。
屋內光線很暗,陳設看上去十分古舊,似乎還有薄塵。正中掛著一幅書法,寫的正是“事事有代價”,筆力雄渾磅礴,和這樣簡陋發舊的裝飾格格不入。走上嘎吱嘎吱作響的木製階梯,阿醜看著那似乎不能承受重量的臺階上下彈動,是真有些擔心會突然爆裂坍塌。
提心吊膽著終於走完最後一級臺階,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古舊的木桌,和兩把同樣成色的椅子,一點也看不出這便是神通廣大的上善閣。
在椅子上坐下,蒙面男子遞上一張紙:“這是我們的規矩。”
阿醜接過看了起來,和之前清夢所言無二,但有幾條是清夢不曾提到的:
不得詢問目標如何達成;接與不接,最快答覆時間為即刻,最晚答覆時間三日;任務完成時間依難易程度協商;只籤白契。
阿醜暗自尋思:看來許可權管理也做得不錯,有些任務不是底下人能決定的。有任務完成期限,也是好制度。不過,白契……
“只籤白契?”阿醜疑惑。
“是,上善閣只籤白契,不交官府備案,也是為客人保密的意思。但姑娘儘管放心,上善閣答應做到的事,從未食言。”蒙面男子回答。
阿醜挑眉:“那如果客人做不到呢?”上善閣的信譽,大約不會有問題,至於客人的信譽,就很難說了。
蒙面男子有些好笑:“姑娘,上善閣會坐以待斃嗎?”
“是我杞人憂天了!”阿醜搖頭自嘲。
“姑娘所為何事?”蒙面男子收起單子,開始談正事。
阿醜淡然一笑:“我這一單,不難,我只要你們給出大乾最大幾家藥商的情況。”
“要什麼樣的情況?”蒙面男子問。
“誰開的,實力如何,靠山是誰,家族內部情況,主要貨源。”阿醜列出關鍵詞。
蒙面男子沉吟片刻:“這一單,三日後給答覆。”
阿醜不禁訝然:三日後?競爭對手調查不是最普通的事情嗎?在現代就是個徵信調查,最多捎帶個私家偵探調查,自然許多公司是在對手那裡有線人的,這一種另當別論。只是接不接這樣的調查,不是難以決斷的事。
“為何要三日後?”阿醜直言自己的疑惑。
“正如姑娘所言,這一單,不難。但是定價,不是在下說的算。”蒙面男子有些生硬地回答,語氣如同讀教科書。
阿醜這才稍稍理解,這個理由倒也不假。三天,還是等得起的:“好,我三日後再來。”
黃昏時分,阿醜回到家中,甫進門,徐奶奶便關切地上前幫阿醜拿東西:“今個沒什麼事吧?”
“奶奶,沒事,就是見著墨公子,幫他表妹治病。”阿醜一邊收拾一邊回答。
“墨公子的表妹?什麼病?”徐奶奶有些渾濁的雙眸溢滿了關切之情。
“算不上大症候,”阿醜拍拍徐奶奶的手,“我開了藥,不過月餘就能好。奶奶這麼關心,阿醜要吃醋的!”她撇嘴撒嬌。
徐奶奶一笑:“墨公子是大好人,奶奶當然希望他好人有好報,家人平安無事!對了,方才丁舉文找你,我問他什麼事他也不說,只留下這個。”徐奶奶說著遞上一個盒子。
阿醜聽見“丁舉文”三個字,面紗下眉心蹙起,那盒子已經不想接了。只是叫奶奶看出古怪,愈發不好。
伸手接過,開啟盒子,卻讓阿醜哭笑不得——盒子上蓋雕了一隻蟾蜍,盒子裡靜靜躺著一支桂花樣式的木釵。
他什麼意思?蟾宮折桂?
他蟾宮折桂,關她什麼事?幹嘛送給她?
還是說,蟾宮折桂,折下來的桂要送給她?
阿醜險些四十五度無語望天:童鞋,你還能再文藝一點嗎?
只是無論什麼意思,都不會是阿醜喜聞樂見的意思,還是要找個時間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