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個丁大哥傷得不輕。
佟寧信扭頭見到阿醜,如同看見救星:“阿醜!你們也在這裡,正好,俺去找俺爹,你幫俺看著丁大哥就成。”
阿醜點頭,心知不是詢問緣由的時候:“你快去,我在這等。”
佟寧信一溜煙去了,丁舉文忍著痛,打量阿醜一眼,眼中露出些微好奇:“你是外地來的?”
“嗯,”阿醜也沒什麼驚訝的,她口音太明顯,很容易聽出來,“你傷口被利器貫穿,幸好沒有碎片殘留,需要立刻止血。”
身上無藥,只能就地取材。
接著她掃了一眼附近的植物,發現丁舉文所背藥筐裡就有止血良藥側柏葉。於是拿了一些,找到兩塊石頭將側柏葉磨碎。
“奶奶,幫丁大哥把左腳的鞋子脫下來,慢點別弄疼他。”阿醜一邊製藥,一邊和徐奶奶說。畢竟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她去幫丁舉文脫鞋,甚是不妥。
徐奶奶小心翼翼把鞋子取下,卻還是難以避免聽到了丁舉文的吸氣聲。
傷口還在溢位鮮血,阿醜將側柏葉磨成的綠色漿液淋在丁舉文傷口上,丁舉文的眉頭又皺得深了一些,就聽見佟寧信帶人回來的腳步聲。
“爹,就在這裡!”佟寧信帶著佟德全和趙大慶跑過來。
幾人二話不說,趙大慶背上丁舉文,佟德全拿著藥筐,急匆匆走下山去。
徐奶奶揹著東西先回去生火煮飯,阿醜則跟著他們把丁舉文送回家。
一路上,阿醜走在後面詢問佟寧信事情的經過,原來是佟寧信和丁舉文上山採藥,丁舉文誤踩了狩獵者放的陷阱,被尖刺貫穿腳背才受的傷。陷阱估摸著是山那邊的村裡人設下的。
走進丁家院子,只見丁大娘被這場面嚇得失魂落魄:“文呀,這,這是弄啥子!”手中還在做的針線一拋,便跑過來顫抖地扶著丁舉文,眼中滿是焦急擔憂,泫然欲泣。
阿醜輕拍丁大娘的手臂,安慰道:“丁大娘別急,丁大哥沒有危險,休養一陣子就好的。”
“啥子沒危險,”丁大娘甩開阿醜的手,瞪著阿醜疾言厲色,“路都走不得還沒危險,丫頭片子懂啥子!”說完便扭頭,只顧拉著丁舉文問長問短。
阿醜眨眨面紗下清澈的雙眸:這是,被鄙視了?
未及反應,佟德全、趙大慶已經把丁舉文抬進去了,丁大娘也急衝衝哭進去,一把鼻涕一把淚。
佟寧信見狀走過來,有些愧疚地看著阿醜:“丁大娘就是這樣,丁大叔去得早,大娘只有丁大哥一個兒子,書也念得好,所以……”說著撓撓頭,一副既無奈又嘆息的樣子。
阿醜看見眼前大男孩的動作,撲哧一聲笑了:“我沒放在心上,咱們進去看丁大哥吧!”
“唉,丁大哥可是實實在在的好人!”佟寧信跟著阿醜走進屋子。
佟德全仔細觀察了丁舉文的傷口,神色疑惑又含幾許驚奇:“舉文,你弄的啥子神藥,血已經不流哩!”
躺在床上的丁舉文目光看向蒙著面的阿醜,眼神裡是同樣的疑惑和驚訝。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望向門口的阿醜。
阿醜剛要開口解釋,只見丁大娘已經衝到她面前搖著她的肩:“你這混賬丫頭片子,亂搞啥子禍害俺家文,要是舉文有個長短,俺就不活哩啦!”說著又大哭大號,開始在地上耍潑。
佟寧信早就伸手格開丁大娘的手護著阿醜,阿醜則緊擰雙眉:這是,更年期的神經質反應?也太奇葩了吧?想著又可憐起丁舉文,他有一個這樣不定時發作的娘,該怎麼忍?
佟德全畢竟是里正,見過些許風浪,還算理智,沒理會痛哭撒潑的丁大娘,只是認真地問阿醜:“阿醜,這是啥子藥?”
阿醜有些無奈:“你們採摘側柏葉,不知道它的藥效嗎?”
幾人面面相覷。
“側柏葉有凝血止血成分,還可鎮咳、祛痰、平喘、鎮靜。”阿醜解釋。
趙大慶恍然大悟:“你懂醫?”
阿醜點頭,略帶沙啞的聲音平和淡然:“略通,日後村裡有什麼需要,來找我就是。”
佟德全看著阿醜的目光立刻帶了些敬意。要知道,古代正是缺醫少藥的年代,有個通醫術的人住在村裡,省去大夥多少麻煩,能挽救多少性命呀!
阿醜走到丁舉文床邊囑咐:“你的傷口,用烈酒擦拭外表,石膏、韭菜研磨撒上,桑根白皮搗爛封之。另外你失血過多,如果口渴忍著別多喝,吃些肥膩食物止渴。忌水忌寒忌酒,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