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語雖緩和,語氣卻不容置喙。令阿醜頗有些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呀,前一秒鐘還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陰暗復仇之神,後一秒種怎麼就變成樂觀向上的好孩子了?
罷了,也不是第一次見這個危險的傢伙情緒多變、陰晴不定。正好她也想知道事情經過,那就跟他去查個清楚好了。
“城門都關了,太子殿下他們是從哪裡進來的?”坐在馬車上,阿醜詢問道。
“水路的門,除非戰事,否則不會關。”夏翌辰回答。
“但是一定要經過嚴格搜查?”阿醜揣測著問。
夏翌辰點頭:“的確如此,貨船向來是嚴格搜查的物件。殿下是找了漕運的一個暗棋,才混了進來。”
阿醜在心中大致繪出一幅圖景:“那這麼說,其他人還在城外?”
“嗯,你方才替翌雪處理傷勢的時候,殿下把情況都告訴我了。他們在衛所遇到襲擊。”夏翌辰的桃花眼蒙上一層陰霾。
衛所是朝廷的地方,在朝廷的地方,慕天卓都敢動手,可見他們的手,已經伸到什麼地方去了。
“容清瀾這個人,似乎和三教九流關係不錯,衛所遇襲,並不稀奇,”阿醜不以為意,“但是能讓你的血殺都保護不好殿下,他們到底出動了多少人?”
馬車停了下來,夏翌辰沒有來得及回答。他掀起簾子走下去,伸出手示意自己要扶她下馬車。
阿醜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徑自走了下去。
這次他們還是走水路。
船艙的暗格裡,兩人都沉默不語。
夏翌辰在她腰際的正七品綬帶上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血盟的調令。
她不喜歡戴玉佩首飾,似乎每次見她,身上連件稍微值點錢的東西都搜不出來。然而他知道,堇堂如今的規模已經遍佈大乾,她賬上的銀子絕對不少。
但是她寧可拿來佈施,也不願意為自己添幾個手鐲或是玉佩。
他得出結論,她不喜歡,或者她不在意。應該是後者居多。
“老劉,又來走貨呀?”官差打著招呼。
“喲,這不是簡大人嗎,今日當值?正好有些東西孝敬幾位大人……”老劉一邊寒暄一邊做散財童子。
船順利透過。
行出一段距離,夏翌辰才開口:“血盟的調令呢?”
阿醜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我差點都忘了這茬事,我還給你你不收,又拿了回來,我只好拿去壓箱底了。等到合適的時候,再還給你。”
“什麼是合適的時候?”夏翌辰逼近她,語氣隨和,卻讓阿醜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阿醜不想和他攤牌,敷衍道:“等到你覺得我不再需要血盟調令的時候。”
“我認為你這輩子都會需要。”夏翌辰有些霸道地斷定。
“往後的事情,誰也不確定,還是不要過早下結論來得好。”阿醜淡淡回應。
夏翌辰微微蹙起眉心,卻明白了一些阿醜的想法。
她不相信未來。
的確,口說無憑,她有理由不相信。但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相信的。
衛所,到了。
很顯然戰鬥已經結束,殺手們早已離開。衛所的兵士將衛所封鎖起來,不知道正在處理痕跡,還是正在調查。
“本來那些殺手不足以傷到殿下和翌雪,”夏翌辰深吸一口氣,“可是他們埋伏在了每個人的房間。”
“每個人的房間,要說這個衛所和四王爺勾結,我也不相信!”阿醜恨恨出聲。
“所以,我們必須潛進去,”夏翌辰講述當時的狀況,“殿下告訴我,幾位血殺,包括翌雪,在發現自己房間有埋伏之後,都第一時間趕到殿下房間支援。只是那時候翌雪已經受傷了。”
阿醜尋思片刻:“不管怎樣,留在這裡的血殺要留下活口,作為證人。定要讓皇上把這個衛所清洗乾淨才好。”
“你放心,血盟沒這麼沒用,他們知道太子走了,定會先保全自己。所以,若我沒猜錯,他們估計已經撤出衛所,不會任人宰割的。”夏翌辰語氣肯定。
“那就好,如果這樣,我們是不是還能把這個衛所的罪名加重一點,就說一行人只剩下太子殿下了,”阿醜眯起清澈的雙眸,“可是這個衛所居然什麼事也沒有,簡直罪大惡極!”
夏翌辰就差拍手叫好:“好主意。另外明日一早就要派人在皇上早朝前哭訴,千萬不能讓四王爺佔了先機,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