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跳就加快了起來,徐志聰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
許一夫道:“我已經給他做過顱內跟眼睛的檢查,沒有發現其它的病灶,也沒有發現其它血管畸型。”
徐志聰已經丟下了包在傅聽夏的臉上‘摸’了‘摸’:“那就不是綜合症了,表面也沒有增厚,是平坦型鮮紅斑痣。多大了?”
“十六虛齡。”
“年紀稍微大了點。”
傅聽夏的心一下子‘抽’緊了:“能治好的,對嗎?”
徐志聰笑道:“不知道,總要治了才知道,但是你要相信醫生跟病人是抱著相同希望的,所以我會盡全力的。”
“聽聽,到底是大醫院來的大醫生。”胖姨抱著拖把讚歎著對水靈說:“換了咱們許大夫大概會說,“死不了,怕什麼”,或者“不會要你命的,虛什麼虛”。
水靈捅了捅她,胖姨才發現自己讚歎的聲音大了一點,許一夫面無表情地咳嗽了兩下,胖姨連忙低頭轉身努力拖地去了。
傅聽夏直到躺在病‘床’上,心還在跳,他到底是重新開始,還是重複過去的命運,就看這一次了。
徐志聰換上醫生服,看著他笑道:“你的面積雖然不算大,但我一次治療還是最好不要超過,所以至少我們可能要進行三次手術,我研究過這臺‘激’光儀的資料,你的病情非常符合它的治療範圍,有比尋常病患較高的可能‘性’痊癒,但即使如此,也有可能會失敗,或者至少不能夠全部清楚紅斑,這個你有心理準備,對吧。”
“是。”
“麻醉‘藥’會縮小你的血管口徑,所以我不打麻醉‘藥’,你能忍的吧。”
“是。”
徐志聰拍了一下手道:“好,那我們就可以一起上戰場了。”
傅聽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事實是手術的次數遠不如徐志聰設想的三次那麼少,因此傅聽夏每天出於避光要求他都戴著帽子墨鏡口罩,甚至圍巾在老顧那裡縫屍體,然後在週末等待徐志聰來為他持續治療,他第一次這樣妝容出現在停屍間的時候,把大燈關了縫屍體,差點把來值夜班的老顧嚇成心肌梗塞。
三個月之後,大家都快忘了傅聽夏長什麼樣子的時候,徐志聰的手術總算要先告一個段落了。
水靈把鏡子放在傅聽夏的面前,傅聽夏閉著眼睛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慢慢抬起眼簾,伸手緩緩摘掉墨鏡,他第一次那麼專注地看自己的左眼,平日裡他從來不敢也不願把目光停在自己的左眼上面。
“好很多了啊。”水靈興奮地道:“大部分紅斑都消失了。聽夏你的左眼很漂亮啊。”
沈叔看了看:“長得很像右眼啊。”
水靈指著他的左眼下框道:“他這裡有顆淚痣啊。”
胖姨則失望地道:“可是額頭鬢角還是有啊,怎麼沒都消掉。”
水靈伸手把傅聽夏的頭髮往下拉了拉,道:“把流海流長一點,”她又拿起傅聽夏的黑框眼鏡給他戴上:“這樣就可以了。”
她彎下腰端祥了傅聽夏一會兒笑道:“聽夏,你可以當醫生了。”
“謝謝,謝謝你們。”傅聽夏的眼淚一下子就衝出了眼框,他真實的年紀有三十歲了,可是與人的正常‘交’往從來沒有超出過十六歲,毀容之後更是世界裡只剩下了原俊楠。
他從沒想過原來世界裡可以有這麼多鮮活的生命,他也知道從今天起,這些的鮮活生命會越來越多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胖姨搖了搖頭憐惜地道:“這個小孩肯定為了這塊斑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現在的人勢利啊,想當年我們多純潔啊。”
沈叔搭著老婆的肩道:“啊,我突然覺得當醫生的感覺可能真得很好,想一想那種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命運的那種感覺。”
胖姨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是想辦法先把你的包子做得跟聽夏一樣好吧。”
‘激’動也就是一晚,第二天日子又恢復了正常,傅聽夏白天去給火葬場幹活,有空就去許一夫那裡轉轉。
有一天倒是碰上了一個傅聽夏快忘記的人,宋建民一臉惱恨進了火葬場,氣乎乎地道:“你跑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都快把清水縣給翻過來了。”
傅聽夏縫著手裡的屍體漫不經心地道:“建民堂哥找我有什麼事嗎?”
宋建民一臉嫌惡地道:“你,你不是說在餐館打工嗎?怎麼又到火葬場裡來了。”
“哦,這工作更清閒,只要把屍體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