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已表明我的心跡,你又何苦來哉!”我抓緊他的手臂,使勁搖著:“一次,一次就足矣!”他抽出手臂,欲轉身離去。
“陳永華,我告訴你,不要拿反清復明當成你生命中的一切,天地會是掀不起大浪來的,滿清已經在此站穩了腳,撼動它已難了。”“我陳永華得國姓爺知遇之恩,萬死亦難報,平生只有這一志向,那就是將韃子趕出我中華,重建大明江山,無論是花多少年的時間,此志不變不移。”你這人還真是愚忠啊!不知是被誰洗腦的,食古不化。
“春花只是一個青樓女子,自不會評論那些朝代替換,只有一句話:誰讓老百姓安居樂業,誰就能坐穩江山。民,為國之本。”我望著陳濟南的眼睛,緩緩說出來,他也無語以對,眼中流露出異色。
夜風輕輕的吻上了我的臉,告訴我現在是春天,雖然這夜景是無限美,只可惜眼前人兒不珍惜。“姑娘,慢走,馬車在那邊侯著呢。”望著他越來越遠的身影,我掀起拖地長裙,追了上去。從背後一把抱住陳近南,低聲道:“陳公子,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他竟把我手指一根一根鬆開,想與我保持距離,居然背對著我說:“春花姑娘,請你自重!”切!你要搞清楚哦,我是妓女,怎麼自重?老孃的生存環境是社會的陰暗面,是最底層,沒法子學自重。會讓你見識見識不自重的揚州無賴的潑皮行徑,你給我等下子啊!(揚州話:等一會)
我將他身子轉了過來,抓起他的手臂,擼起袖管,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一直咬到我牙根都酸了,滿嘴的血腥,才鬆了口。而陳近南的手臂上都已經慘不忍睹,血流成河了,“陳永華,這一口是讓你記住,今生你欠著姓韋的情!”我擦掉嘴角的血痕,快步離開了他的視線。
我的牙咬了蓋世豪俠陳近南,呣!這牙得好好收藏,不過,剛才咬他的時候,他好像沒什麼反應,難不成他練了金鐘罩鐵布衫,對哦!這種功夫要童子身耶,所以他才沒上我的床,有這一可能,那也就表明我不是沒有魅力,也有勾人的本錢嘍!
一想到此處,心情大為好轉,日子還長著呢,不愁找不到好品種,坐在回麗春院的馬車裡,我唱起了貝多芬的《歡樂頌》。一路引吭高歌,惹得車把式是頻頻露出痛苦的神情。
幾天後,何公子來我房裡,要給我贖身,說是陳公子臨走時交代的,希望我找個好人家,有個好歸宿。我一口回絕了,我的命運早就由金庸先生寫下,並且是家喻戶曉了。不能改變歷史,我牢記白無常的臨別贈言。不過以我精明的頭腦,自然也不能錯失這機遇嘛!那就是還得麻煩何公子日後多帶些豪門巨賈多多捧場啦!最好是年輕又多金,外帶容貌俊俏的黃金單身漢,反正我得牢牢攀住揚州首富這根高枝,死不撒手。找不著孩子他爹,就拉上何家公子做替補,也是不錯的選擇,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這青樓的大染缸裡,哪會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春花呢?
第一卷:向茜簽約別前塵,魂魄卻回青樓處 有話要說(一)
有話要說(一)
——陳近南之有一說一
我是鄭成功手下一個幕僚而已,承蒙國姓爺賞識,組建了天地會,我們的口號是:反清復明,眾兄弟是一拜天為父,二拜地為母,以日為姐,以月為妹。殺血為盟,誓為推翻滿人統治,還我漢人江山為己任。
以陳近南之名,闖蕩江湖,得江湖上的各路英雄抬愛,略有些名聲,而會中兄弟更是推舉我為總舵主,我成為天地會的掌舵人,自此不敢有一絲懈怠,對幫中事務俱親歷親為,對兄弟也是關懷備至。
天地會經幾年經營,規模逐漸擴大,全國都建立了分舵,我於是常年奔波在各地,巡查業務。江南有許多抗清義士,得與他們一一聯絡,為天地會招攬人才,來到了這銷金之地揚州。借宿在鹽商會長何泰來家中,只因他祖籍是福建,經商時與我們有著扯不清的關聯,常靠他的關係開展會中事務,而我又曾在無意中救了何家的獨苗——何雲祺。何家上下把我視為恩人,俱以禮相待,何公子更是把我奉為兄長,人前人後喚個不停。
我喜清靜,何家就把我安頓在後院廂房。平日裡也沒人來打擾,只是有一日,寧靜沒有了,來了幾個風塵女子,打打鬧鬧,著實熱鬧了一陣。我便一直呆在房中,直到月初升,才走到院落裡,飛身躍上湖中的假山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躺下身來休憩一會。
“悉索悉索”最細微的聲響也會讓我警覺,尋聲望去,只是一個小丫鬟在出恭,非禮勿視。重新躺了下來,只是這丫頭實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