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望過街美女,養神養眼。由於三缺一,搓麻不夠精彩,一致認為玩“鬥地主”合適。我叫服務生送來一副撲克,麻利地洗牌發牌。依老規矩,前三把試手,第四把李卓發牌,“翻張牌”在我手上,我拿起一看,張張“電話號碼”,當即將“地主”讓給楊偉。這廝一聲陰笑,對李卓說:“老子斷你財路,你娃沒機會了。”話畢使了一個“悶抓”。待楊偉抓起底牌,李卓臉色陡然下沉,大喊一聲“倒”。李卓守尾,我估摸他手上有大小王,當即吼了聲“貼起”。這時手機就響了,我一看是表姐,趕忙將牌往桌上一扣,摁下接聽鍵,就聽她問:“熊奇啊,在搓麻將還是泡妹妹?”表姐嫁往深圳十年,鄉音一點未變。我提提嗓門,說道:“正和朋友在茶樓談專案。表姐有空打電話,心情一定不錯,股票漲了還是生意賺了?”話音剛落,她就在電話那頭抽泣,我暗忖不妙,壓低聲音問:“你又和表姐夫吵架了?”“嗯,還不都為兒子。”
提及表姐夫,我是一肚子的氣,說:“表姐你再哭,我非往深圳揍他一頓不可。”表姐轉悲為喜,笑盈盈地說:“你這臭脾氣呀,吹牛可以,幹正事不行。”這話直擊軟肋,也是我的一塊心病。畢業四年了,我先後涉足五六種職業,換了十多家公司,都做得不順心。我不是無德無能,而因付出與回報成反比,總想自立門戶,*還擊,將現實斃於胯下。我起身找了個安靜處,當即大倒苦水:“表姐你有所不知,這幾年表弟時運差,找的平臺又不好,更無啟動資金,再加成都生活節奏緩慢,奮鬥激情早被床上激情取代,破罐子破摔唄,讓現實給逼的。”表姐笑個不停,說:“我打算做服裝代理,你願不願意幫我?”我兩眼一亮:“幫,當然要幫,表姐投入多少?”“也不多,啟動資金五十萬。”我心下一陣竊喜,說:“你算找對人了,啥時回成都?咱姐弟倆坐下來談談。”“我訂了機票再通知你,到時你把女朋友帶上,來機場接我。”
合上手機,腦袋一陣激靈,接著又黯然無比。說什麼“自立門戶”,如今開擦鞋店都要幾萬,上週我去“老四”擦鞋店擦鞋,順口問老闆投資多少,他伸出三根油晃晃的手指:“起碼三萬,沒現成鋪子,至少五萬。”我聽得咋舌,皮鞋都沒擦淨就付錢走人。我現在月入三千,餓不死也富不了,總體消費複雜,月初是小財主,月底成大債戶。此刻真讓我飛往深圳和表姐夫掐架,我還沒錢買打折機票。今天約李卓、楊偉喝茶,主要是避難,其次才是消遣。我又不得不想起雁翎,昨天逛商場,她看中一款春裝,英文牌子,吊牌價688塊。我一時手緊,猶豫了一下,她扔下衣服給了我半天臉色。晚飯雖由她親手下廚,我卻吃得很不開心,吃飯時看熱播肥皂劇,劇情高潮是紈絝子弟送灰姑娘香車,雁翎看得尖聲歡叫:“那女的好幸福哦。”我當即挖苦她:“你傍大款,運氣好也能享受同等待遇。”戰火由此點燃,碗筷拋撒一地不說,睡覺還不讓我動手動腳。我憋了滿肚子火,只好到洗手間沖涼降溫,隨後的折騰皆不順手,我氣得說她勢利眼,她眼一橫,收拾大包小包回了孃家。
血戰到底 4
走回座位,李卓色迷迷地問我:“哪個妹妹找你,騷吹半天還不開心?”我一本正經地說:“表姐要做投資。”這廝嘆道:“金融危機當前,她還敢下海做生意?你表姐真乃神人!”楊偉接過話茬:“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簡直不可救藥。”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你娃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廝立馬閉緊臭嘴,身子往沙發上一靠,笑得異常奸詐。李卓是我的大學室友,畢業那年傳銷成風,這廝被山東少婦矇騙,借五百大洋,坐了三天火車去青島,結果傳銷是假,做性伴侶是真。李卓犧牲數萬億精子,在一個血色黃昏覓得契機,跳窗逃離淫窟。這廝回蓉幹起直銷勾當,倒買倒賣保健品,收入時高時低,富則桑拿按摩吹拉彈唱,窮則蝸居陋室遊戲網聊。八年前的李卓想當畫家,上帝卻賦予他下半身思考的智商,滿嘴蜂腰*,三句不離女人二字。楊偉睡我下鋪,大學四年老實憨厚。我們英語老師常著性感絲襪,她的課堂座無虛席,多數男生望穿絲襪口水橫流,唯楊偉聚精會神埋首記筆記。命運仍未向他丟擲橄欖枝,英語四級考試,這廝蒙了三次才勉強過關,翻譯美夢付之東流。
坐定後玩了幾把,把把捏“雙王”,外帶兩“小二”。李卓揣了五百塊,眼看要輸光,要挾道:“你別張狂,賭場得意情場失意。”楊偉隨即附和:“對頭對頭。”我說:“對頭個錘子!”心想既然失意,今天不贏點小錢,怎麼也說不過去。說話間輪到我做“地主”,瞄了瞄手上的牌:兩大王、四小七、三老K。心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