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了。”蔚晴退下。
她本想說自己的傷勢已無礙,但思緒一直圍繞著樊溯打轉,實在沒心情再留在廳內 面對眾人。
是他嗎?是他抓了鐵弓館的館主嗎?
“稟六阿哥,我們已經找到了亂黨的藏匿處。”樊溯的禁軍護衛統領慕熙入宮稟告 有關亂黨的最新訊息。
手中茶碗輕釦蓋,樊溯揚睫看向來人,“既已知道,怎麼還不加派人馬上去剿滅亂 黨?”
“屬下已派了不少人前去,但那些賊子刁鑽滑頭,活捉不易,但若不留活口,恐怕 難以找出真正的幕後操縱者。”
“飯桶!”樊溯眉頭微攏,陰惻惻地開口。
“屬下無能,請六阿哥賜罪。”慕熙拱手請罪。
樊溯將手中瓷碗擱置桌上,並不理會慕熙的自責行為,四肢張狂地伸展,以略懶的 語調問道:“在哪?”
“城東二十里虛的山壑中,那裡地形詭異,山隙又多,極易逃脫。”慕熙戰戰兢兢 地回答。
“果真如此,我倒想和他們會會。”樊溯深邃的眼眸帶著迷離,一抹微笑透著弔詭 ;在慕熙尚未意會出他的想法前,他已起身步向屋外。
“六阿哥,危險!”慕熙當然知道樊溯言出必行的個性,但不得不提出警告。
樊溯回首,以沉靜略帶危險的眼神凝望著他,令慕熙心口倏冷,“欲得虎子,焉能 不入虎穴?”
“六阿……”慕熙尚未回答,樊溯已跨出門檻直趨馬廄,他只好快步跟上。
一進馬廄,樊溯命馬伕牽來他的快駒“電馳”,不等慕熙開口,他已長褂一撩,輕 躍上馬鞍,“我一人去即可,你們不用跟隨,省得礙事。”
樊溯心底已有數,既然對方的窩藏地點如此隱密,人多反而壞事,不如他一個人行 動來得自在。
“六阿哥,您不可以貿然……”
未等慕熙語畢,他已策馬出宮,馳騁而去……出了北京城,他直驅城東,到了隱密 的山壑處勒住馬匹,靜觀地形。
不動聲色地,他從鞍袋中掏出數支油箭,於箭頭點火,往山溝的狹縫中射出,在迅 雷不及掩耳的情況下,倏忽目睹由山壁溝洞內衝出數人直往崖後奔逃。
樊溯撇唇綻笑,一揮韁繩,繞到山後守株待兔,當亂黨由後山一個個奔出後,他迅 速出招,必能將他們一一制伏。
就在這間不容髮的瞬間,突然由空中飄來一襲白影,阻隔了他的行動,也讓那些亂 黨趁隙逃逸。
“是你!”樊溯一驚,止住了招式。若他有意追擊亂黨,幾乎是手到擒來,但他卻 為她駐足了。
“你又亂開殺戒了?”蔚晴身著一件白色採藥服,手拎竹籃立於他眼前。
“你怎麼會往這裡出現?”他眯著眼,看著她這副樸素的打扮,頓感趣意甚濃。
“我正打算上山採藥。”她特意與他保持約十步之遙,只因他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威 脅性,令她心慌意亂。
“採藥?”他遙望了一眼她手中的竹籃。
她點點頭,不再多語,舉步朝山裡而行。
“等等,你向來都是如此我行我素?”樊溯輕聲喚住她,語調不疾不緩,但卻直扣 人心,引發蔚晴心底一絲冷顫。
她停頓片刻,不想多作解釋,直往山裡步去。
一道冷風劃過她的面頰,樊溯已傲然挺立在她眼前。
她垂首不看他,自顧著繞過他身旁企圖離去,卻被他橫身一攬,整個人被抱個滿懷 !
“你究竟想做甚麼?”她的人被他鎖在銅牆鐵臂的懷抱中,只能蹙眉瞪著他。
“你又一次救了亂黨,你說我想幹嘛?”他雙臂緊錮著她嬌柔的身軀,沒有放她走 的意思。
他心想,這女子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故意挑釁他,若不給她一些小小的教訓,說 不定下回見面,她將會爬到他頭上撒野了。
“處我極刑嗎?”她冷冷的回視他。“這次我並非在武館門外救人,你不必再誣賴 武館中的人了。”
“你不怕死嗎?”他平靜的聲音彷若來自深邃的幽谷黑洞。
“你怕死嗎?”她不答反問。
樊溯倒不知她會有此一問,挑高眉,謔笑著,“怕!自古英雄誰無死,怕就怕死如 鴻毛般低下。”
“你能言善道,我不想和你說了。”
“咦,我回答了你,你就想一走了之,這不公平。”他再一次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