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倆身後出現一道狂妄的笑聲,驚得蔚晴趕緊藏身在樊溯身後。
“我說六阿哥啊!你擾人清夢囉!把我的魚都給嚇跑了。”
樊溯猛回首,居然看見熠駸貝勒身著便衣,斜倚在青石上垂釣。
該死的!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找碴的傢伙!
“熠駸,你不在家守著美人,跑來這裡尋這些魚兒開心,不無聊嗎?”樊溯低沉的 嗓音中揉合一絲危險的慵懶。
“近來亂黨稍稍收斂了些,已不像以往般猖狂,既然無人可抓,我當然無聊囉!但 我絕想不到能在這兒看見美女。”熠駸不懷好意的眸光射向躲在樊溯身後的蔚晴,意有 所指地說。
她仰首與他對視,久久,她頷首致意。
原來,他們是屬於同一種類的男人——一樣擁有非凡的外貌、霸氣的條件與致命的 危險性,讓人無法漠視。
對於她對他的示好表態,樊溯看在眼底,頓覺心頭悶悶的。
“你才剛納妾,聽說她有傾國傾城之貌、閉月羞花之美,捨棄家中美人,來這裡贊 賞庸脂俗粉,你未免也太不長眼了吧!”
樊湖言下之意已很明白了,那就是“你快滾吧!”
熠駸饒富興味地調侃道:“你將美人比喻為庸脂俗粉!老天有眼,不知是誰不長眼 呢!難道你不怕美人生氣嗎?”
“她?”樊湖冷眼看向蔚晴,遲疑地說道:“她天性冷漠,從不會將心事表現於外 ,即使有,也是淡然地看不出來,我還在猜她是不是不懂得怎麼生氣,世上究竟有哪件 事能激起她的喜怒哀樂呢?”
他表情無異,但語氣莊重,看得出他極重視她。
熠駸心照不宣地笑了,但他並不打算就此撤手。
樊溯居然也會為女人動心,這真是天下奇聞啊!他怎能平白無故喪失這難得可戲弄 他的機會?
熠駸轉移了目標,對著蔚晴輕言探問:“姑娘,尊姓大名?”
眼光一直瞟向遠山的蔚晴愣了一下,久久才說:“小女子姓侯,侯蔚晴。”
這兩個男人究竟在幹嘛?敘舊嗎?如果沒她的事,她想回宮了,小阿哥還在等她呢 !
她溫溫順順的語調更是讓樊溯嚐到了什麼叫“不是滋味”。
熠駸看了樊溯一眼,按著又問:“姑娘,你可知我是誰?”
蔚晴茫然地搖搖頭。
她這種冷漠的回應方式倒是讓樊溯滿意。
“你不認得我?”熠駸表現出不小的震驚,京裡少有人不認識他,尤其是女人。看 來她真如樊溯所言,有著冷觀世事的個性。
熠駸嘴角輕扯出一抹笑,難以想像在女人圈內暢行無阻的六阿哥,居然會將難能可 貴的真心放在這樣的女子身上。
樊溯曾向他表示,這女子挑起他的征服欲,到了手後,就不這麼新鮮了。但熠駸敢 拿性命打賭,事實絕非如此。
樊溯啊樊溯,你已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啊!
蔚晴再次搖頭,“小女子向來以武學為重,未曾留意外面的世界,還請公子見諒。 ”
“你別喊他公子,他乃德碩親王府的熠駸貝勒。”樊溯插了嘴,看不慣她老對他必 恭必敬的。
蔚晴聞言,看向樊溯,發現他的臉色冰冷得可怕!
“六阿哥,我有個要求。”熠駸詭笑,閃爍的眼神不由得讓樊溯提高謷覺。
“你說。”
熠駸看著蔚晴,唇緣綻著一抹笑,“既然你不在意這樣的”庸脂俗粉“,那我接收 過來,如何?”
樊溯微震了一下,眼神陷入一片濃稠的幽暗中,他半合著的雙眼也同樣瞅著蔚晴, 淡言道:“這得問她,她肯嗎?”
雖然表情雲淡風清,但心思已昭然若揭——你敢?!
“敢問侯姑娘,你皇宮內院住煩了,可否來敝人的寒舍小住?”熠駸燦然邪笑,笑 中淨是對樊溯的挑釁。
蔚晴垂首斂目,看不出情緒,緘默數秒後才開口:“我答應皇上進宮指導小阿哥的 武藝,有職責在身,所以不能擅自離宮,還請貝勒爺見諒。”
熠駸揚揚眉,別具深意地瞄了眼樊溯略帶得意的臉孔,“這樣吧!皇上也算滿寵在 下的,明兒個我就進宮要人。”開開玩笑罷了,何必拿這種殺人的眼光瞪他呢!
蔚晴猛抬首,卻顯得不知所措,他這話代表何意?她是人,不是寵物啊!六阿哥又 會怎麼回應他呢?像丟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