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我不過是來找你聊聊天,敘敘姐妹之情。”昱馨格格詭笑地走向蔚晴身 旁的石椅坐下。
“翠兒,你先下去。”支開宮女後,蔚晴淡然地問:“有事嗎?”
“聽說你躺在茉莉花叢內淋了一夜的兩,身上的衣物又殘破不堪,該不是嚐到被丟 棄的命運了吧?恭喜你囉!”
昱馨格格無情的言辭,對她來說又是另一次打擊。蔚晴沉默不語,心疼得不想再洩 漏自己的脆弱。
“你整天都把自己關在這裡幹嘛?等著情郎來見你嗎?”昱馨格格沉不住氣又問, 其話語尖銳懾人。
見蔚晴依然無語,她又嗤笑,“樊溯現在不回宮,整天在外面喝花酒,早就忘了你 ,你就別再痴心妄想了!”
“你來這兒,就是要跟我說這些嗎?”她的話讓蔚晴心口狠狠地被螫了一下,疼入 骨髓,卻無法喊痛。
她怎會不知昱馨格格來此的目的,除了傷她外,絕不含任何姐妹情。
“當然不是,我是來告訴你另一則訊息。”昱馨格格不懷好意地頓了一會兒,又道 :“你知不知道皇阿瑪已下旨要立樊溯為儲君。”
蔚晴身子微震,聽聞這訊息她是該為他高興,但卻也產生一股沉悶的感覺,身為一 國之君,有哪個不是嬪妃成群,到時他心底更是容不下她了!
隨即她搖頭輕笑,侯蔚晴,你真傻啊!不用等到他成了皇上的時刻,此刻他心底早 已沒有你的存在了。
他的行蹤成謎,而她卻還留在這兒,愚蠢地等著他少得可憐的疼惜,他真為自己卑 憐的舉措可悲啊!
“那麼恭喜他了。”她無神地回應。
“如果——讓眾大臣或天下百姓知道他並非龍子,只不過是個假阿哥,你認為他這 個儲君還做得成嗎?”昱馨格格刻薄地一笑,臉上閃過一絲嘲意。
“你知道?”蔚晴的確吃了一驚。
“或許你不知道,這天大的柲密是我無意間從皇后那兒聽來的,而且也是我告訴樊 溯的。”她自得地說。
“什麼?”蔚晴重顛了一下,頭微眩,“你的目的究竟是?”
“我要你放棄格格這個頭銜,立刻離開紫禁城,最好走得遠遠的,這樣我就為他守 住這個天大的柲密。”她美豔的五官揚起邪笑。
“否則你就要揭穿他?”蔚晴苦著心探問。
“沒錯,他的前程就握在你的手上了,旻若姐姐。”她佯裝親匿,那叫喚聲卻讓人 膽戰。
蔚晴蹙眉看向她,那詭異的嗤冷怪笑已將她的意圖彰顯得極為明白,她打算趕她走 ,讓她離開皇宮、離開樊溯、離開京城。
“他已無心於我,你根本不必這麼做。”她自覺可笑。
“我不管,我不想冒險,只要你離開,一切都會恢復跟從前一樣。少廢話,說!你 到底定是不走?”昱馨格格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急急催促。
蔚晴是想走,但她愈想脫身,她的心卻愈往有他的記憶裡沉,他在她身上下了魔咒 ,她該如何擺脫?
“好,我走。”淚模糊了她的眼,這刻骨的痴戀她會化為思念,今後以它為存活的 動力,倘若用完,她會再向來世預支相思。
她向來堅強,為何才低首,淚就禁不住的滑落?自從認識他後,她像變得軟弱了, 這可怎麼是好?
“好,我給你半天時間,最好是靜悄悄的離開。至於皇上和皇后那兒,你也不用辭 行了,我會為你盡孝道。”
“能讓我留封信給他們嗎?這是我僅有的心願。”無法盡孝,總不能一走了之。
“那就快點兒。”
在昱馨格格的催促下,蔚晴拖著疲憊的身子寫了封信,隨即一如她來時般的灑脫, 什麼也不帶的悄然離開了!
才走不過幾步,淚已模糊了她的視線,走在不知去向的路上,她多希望能與樊溯不 期而遇,然而她失望了。
唉!真心是強求不來的,她似乎也從未擁有過他的心,回憶以往,似乎徒剩遺憾!
樊溯深夜回宮,醉意已有三分,按捺不住自己的意念,他來到“����蓖猓�髁� 〔蝗ァ�
宮中黯然一片,似乎不帶一絲燈影,周遭也靜謐得詭異十分,居然不見宮女、太監 隨侍於側。
頓時,他的心口一驚,大感不妙!
霍然衝進無人的宮庭,推開蔚晴的閨閣,他看見一抹黑影站在窗近,“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