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圍追堵截同樣嚴峻。10個月的艱苦轉戰,紅二十五軍甚至經歷了幾次關乎全軍命運的生死劫難。
1934年11月的獨樹鎮戰鬥,是紅二十五軍長征入陝途中的一次生死之戰。當時,幾經轉戰方跳出敵桐柏山區包圍圈的紅二十五軍,準備向河南省西部的伏牛山挺進。但一路窮追不捨的國民黨軍偵知了紅二十五軍的行蹤。他們判斷紅二十五軍有“經象河關及獨樹鎮、保安寨之間西竄企圖”,迅即調整部署:
敵第四十軍一一五旅進至方城縣獨樹鎮、七里崗、硯山鋪一帶,迎頭堵擊;
駐葉縣之第四十軍騎兵團,南下保安寨配合;
第一一六旅則由新野北上南召,以阻止紅二十五軍進入伏牛山區;
敵“鄂豫皖三省追剿隊”5個支隊和第四十軍騎兵第五師,均隨後緊緊尾追,形勢相當緊迫。
11月25日,紅二十五軍在雨雪交加的寒冷天氣裡,疲憊不堪地到達象河關西北的王店、土風園、小張莊一帶,但國民黨追兵卻不給他們喘息的時間。26日拂曉,敵人便尾追而來。這時紅二十五軍距許(昌)南(陽)公路只有50餘里,過了公路即是伏牛山東麓。為了防止敵人追堵合圍,保持部隊有迴旋餘地,爭取時間迅速穿過公路,二十五軍領導決定以二二四團、二二五團和軍直屬隊為前梯隊先行出發;以二二三團為後梯隊,佔領王店、趙莊阻擊尾追之敵,掩護全軍行進。這天,寒流降臨了,氣溫驟然降得很低很低,北風刺骨,雨雪交加。經過長途跋涉的紅二十五軍指戰員衣服單薄,又被雨雪溼透,飢寒交迫,步步艱難。這一天對他們來說顯然是漫長難熬的。但真正的艱險還在後面。
下午1時左右,軍前梯隊進至方城縣獨樹鎮附近,準備由七里崗衝過公路時,突然陷入三面交織而來的彈雨中。
原來,搶先到達獨樹鎮的敵四十軍一一五旅和騎兵團料定紅二十五軍必經此地,所以冒著雨雪設下了埋伏。當時,漫天的雨雪使四下灰濛濛的,能見度極差。紅二十五軍前梯隊直到敵人槍響才發現中了埋伏。匆忙間急欲還擊,但身著單衣的紅軍官兵手腳早已凍僵了,竟無力拉開槍栓。
零星的還擊顯然難以奏效,部隊只得倉促後撤。但此刻部隊身處曠野荒郊,無所依託,天時、地利、人和幾乎都為敵人據有,形勢異常險惡。
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軍政委員吳煥先跑步衝到前沿,從身旁警衛員背上抽出一把大刀,發一聲吼,帶隊衝向敵人。跟隨吳政委的交通隊的兩個班,人人一手持槍,一手揮刀衝擊敵陣,與敵展開了白刃格鬥。
很快,副軍長徐海東率後續部隊趕到,也投入了緊張激烈的戰鬥。這是一場比氣勢、拼鬥志的惡戰。紅二十五軍的軍長、政委都投入了浴血拼殺的陣中。一度,吳煥先身邊的戰士一個個倒下了,但他仍咬著牙,揮舞著手中的大刀砍殺著。這一刻,只有一支具有拼死血戰到底之氣勢的部隊才能在如此惡劣的形勢下打這樣的仗。
三十九軍傳奇 2(2)
幾十年後,從那場惡戰中活過來的老將軍們在他們所寫的*和各種回憶文章中,都把獨樹鎮一仗說成是關係到紅二十五軍存亡絕續的惡仗、關鍵仗。
紅二十五軍戰史中,對獨樹鎮一仗也有詳細的記載:
……我軍先頭部隊因為風雨交加,視度不良,發現敵人較遲,又加手指凍僵,一時拉不開槍栓,以致被迫後撤。敵人乘機猛烈衝擊,並從兩翼包圍上來。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候,吳煥先政委高呼:“同志們,決不能退!這是我們生死存亡的關頭。”隨即舉起大刀,喊著:“共產黨員跟我來!”率領部隊衝上去和敵人展開白刃格鬥。戰鬥正激烈的時候,徐海東副軍長率後梯隊二團跑步趕到,立即投入戰鬥。經全軍英勇奮戰,終於打退了敵人的進攻,守住了七里崗、硯山鋪以南的趙莊、焦莊、袁五崗、上曹屯等村莊。天黑後,我軍繞道葉縣保安鎮以東以北,經沈莊附近透過許南公路……
文字雖記錄了這一仗的前後,但作為戰史,卻很難記錄下那一仗的艱險、危急。此役,只剩下數千人的紅二十五軍無疑又經歷了一次大減員的陣痛,但作為一支遠離中央紅軍的英雄之師,保住了部隊的建制完整,就是保住了火種,就是勝利。
獨樹鎮一仗,只是緩解危急,敵人仍像蒼蠅一般緊緊地跟在後面。
茫茫夜雨中,紅軍行軍的速度漸漸慢了。一夜的冬雨,一夜的行軍,部隊精疲力竭。有的戰士摔倒了竟再難爬起來,在泥水中滾爬。為使戰士們喘口氣,前面傳下命令,部隊在一個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