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割了細碎著賣掉!可就算這樣,就算能剁出百十斤人肉來,又能賣給誰去?二舅您說我們賣給誰去?!關鬥說著,六尺高的漢子竟然眼裡有了淚水,在眼眶裡噙著沒能噙住,撲籟籟地滾落下來。
關山林怔在那裡,出聲不得。他帶去的煙已經被抽完了,一屋子的煙將他緊緊地籠罩住,沒有了煙抽的鄉親們將他緊緊地籠罩住,憋得他連氣都喘不過來。他那特大的頭顱上開始冒出縷縷的熱氣來,他的印堂間開始燒出火苗來,他腰桿筆直地端坐在那裡,端坐在煙霧之中,端坐在他的鄉親們之中,一動不動。關鬥抽泣了一會兒不抽泣了,抬起頭來看著他,別的人也抬起頭來看著他。他們不是在看,他們是在聽,他們聽見關山林的身上,先是兩隻手,接著是腿,然後是腰桿和脊樑間,嘎吧嘎吧地發出骨關節錯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