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克萊男爵要求收養伯爵繼承者麥肯的事——”她停下來,讓凱爾的心懸在半空中。
他屏息等候。寶貝兒子的命運操在她手中,正如邊地的和平一樣。即使是杜凱爾也不敢違抗女王的特使。
“塞拉,”她分心地問道。“你知道伯爵的頭髮顏色嗎?”
“不知道,小姐。應該是黑色吧,像麥肯的。”
“老夭爺!”她叫道。“不,不。不可能。”
塞拉說道:“你好像見到鬼似的。”
恐懼攫住凱爾。
“鬼?胡說八道,”她嗤笑道。“我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來?”
“看出什麼,小姐?”
“人不可貌相。那個奸詐的惡棍。”
“誰?”
是的,誰?凱爾雙腿顫抖的想道。
“沒有,塞拉。告訴我,麥肯提到過邊地勳爵嗎?”
她突來的問題使凱爾頭皮發麻。
“沒有,小姐。”塞拉答道。“但是其他每一個人都談論過邊地勳爵。”
“麥肯從來沒有談到邊地勳爵的英勇事蹟?”
“麥肯最愛幻想、說故事了。他老是扮演歷史人物。你為什麼問起邊地勳爵?你相信有鬼嗎?”
“當然不信。而且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鬼。”
“你見過他?”塞拉尖叫道。“在哪裡?什麼時候?他的劍是哪一種?上面有珠寶嗎?”
她停頓半晌。“我不知道他的武器,”她說道。“但是我開始要了解他了。告訴我,有沒有人描述過他?”
“他們說他的頭髮像煤灰一樣烏黑,”塞拉神往的說道。“他的眼睛像夜色一樣漆黑,他的碰觸能偷走女人的心。”他以平常的聲調補充:“但她們的心是脆弱的。無限智慧的阿拉說,女人是器具,是供男人使用差遣的。”
“真的?”她反問道。
“啊。啊,”他囁嚅道。“我相信——阿拉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厲害的小姐。”
“我懂了。他也沒有見過伊莉莎白女王,或聖女真德。但這無損於她們對人類的偉大貢獻,不是嗎?”
“是的,小姐,”他說道,像麥肯被逮著說謊一樣的心虛。“當然。人們還說,”他急忙地道。“邊地勳爵穿著一件由蘇格蘭的遊魂所編織的格子呢披風。”
“遊魂。”她似乎在思索這句話。“他們有沒有說那是什麼顏色、什麼花樣?”
“織工說沒有人能做得出那種布。”
“好一個沒有人能做得出來,”她嗔道。“我敢打賭我能在基德堡中找出那件披風。”
凱爾腦中發出警鈴:她知道了。
她的聲音透過那使他凍結的恐懼傳來。“咱們繼續寫報告,塞拉。晚餐之後我決定去拜訪伯爵。把最上層抽屜中那把鑰匙給我,我可能需要它。”
“但是他在書房研究魚餌。”
“好極了。”
杜凱爾就是邊地勳爵。若蘭一面為晚餐換裝,一面自責沒有及早看出來。她微笑的穿上那件最暴露的裙裝。幾年來解決複雜的國際紛爭,她低估了邊地的問題和人物。
想來,基德堡伯爵是她見過最不凡的人。在他那笨拙的外表下埋伏著一個狡詐的人——邊地勳爵。
但現在她張大眼睛了,而且不久就要當場拆穿他。然而想起自己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她感到無地自容。她再也不信任男人了。
一個小時後,她懊惱的坐在餐桌旁,因為伯爵派人來道歉,並命人將餐盤送到書房去。
“你似乎很失望。”艾琳眼中閃著好奇的光芒。
若蘭壓抑怒氣,玩弄著食物。“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他。”
艾琳盯視著麥肯。“明天還可以問,除非你還沒有寫好給女王的信。”艾琳語焉不詳的為麥肯的前途說了幾句,而麥肯則只顧狼吞虎嚥地吃著他的甜點。
若蘭推開食物。談判協調的結果不容改變。“我已經寫好信了。”
“那麼我要帶雙胞胎去倫敦。”
“不。”塞拉說道。
“不。”麥肯說道。
塞拉滿嘴甜點,哀求的看若蘭一眼。“帶塞凡夫,他想去倫敦。”他說道。
“是的,”麥肯說道。“塞凡想去。”
“讓我留下來好嗎,若蘭小姐?”塞拉那通常桀騖不馴的面孔哀求的鼓起來。
她轉向塞凡。“你確定你的身體可以旅行?”
當然可以,他那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