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木梳妝抬,上面有“支可以點亮十二個小時的臘燭。門的右邊,壁爐旁立著一面無瑕的穿衣鏡和一隻裝滿芬芳乾燥花的籃子。
對面是兩座巨大的衣櫥和一座盥洗抬,天鵝絨窗簾遮蓋外牆的窗戶。岩石地板上點綴著立體百柄地毯,每一片上面都繡著杜氏族徽一顆燃燒的太陽。
若蘭上次的任務是出使尊貴的歐洲,而這次她擁抱這座舒適怡人的蘇格蘭城堡。
擺脫內衣和襪子的束縛之後,她從頭上套下睡袍,坐在梳妝治的凳子上。艾琳展開每夜梳理若蘭秀髮的儀式。
“感覺真好。”在梳子的拉扯下,她的頭皮刺痛。
“嗯,洗個澡更棒,但是時間太晚了。”艾琳邊打呵欠邊分開若蘭的頭髮,開始編辮子。
若蘭注視臘燭,疲憊一掃而空。
“怎麼了?”艾琳問道。
若蘭挪近臘燭。她的目光與艾琳在鏡中相遇。之坦根臘燭已經燒了兩個小時,我們一個小時前才到達。這不是有點蹊蹺嗎?看看房間。香皂、毛巾一應俱全。他早知道升們要來的。怎麼回事?他卻只當我們是過路人。“
艾琳緊緊閉上雙眼,呻吟道:“我想今晚已經夠了。而且,鄉下城堡隨時提供住宿給旅人。你沒有聽說過蘇格蘭人的好客精神嗎?”
若蘭盯著那根洩密的臘燭。“當然有,但是未免太湊巧了。記得那位管家說她才剛整理好房間的。”
“哦,若蘭二艾琳搖動梳子。”你簡直是在雞蛋裡挑骨頭。“
若蘭不為所動的說道:“我知道一此一關於伯爵的事,他的家庭並不像我們看到的這樣。”
“好,”艾琳丟下梳子。“如果一定要追根究柢,我堅持咱們到火爐邊去進行。”
若蘭歉然的說道:“對不起。我們互道晚安吧!你又冷又累,而我”
“錯了。”艾琳正色微笑。“我清醒得很,也很焦急。”她將若蘭拉近。她雖然比若蘭矮半個頭、年紀幾乎是她的兩倍,卻擁有鋼鐵般的意志。“但是如果我哪天不堅持要你休息,你絕對是頭不沾枕的。”她臉上充滿母愛和了解的微笑。
若蘭擁抱她,吻她的臉頰,然後將她拉到壁爐旁。她們相對盤腿坐在毯子上。若蘭重述城牆上突然出現武裝士兵的事。
“我才奇怪你為何跑出去,以為你是去牽”福實“進來。”
“不,我打算明天再帶地進來這裡。”
艾琳忍俊不住。“記得那次勃艮地公爵在你床底下安插間諜的事嗎?”
若蘭也笑了。“可憐的傢伙。他看了『福寶』一眼,不但沒有向我刺探情報,反而滔滔不絕的洩漏公爵的底牌。”
“我記得你從他身上得到的不只這樣。”
若蘭充滿驕傲。“一位女人需要的不只是追求者的花言巧語。”
“我對你充滿信心,親愛的。”
一匹馬嘶嗚。若蘭跳起來,跑向窗戶,拉開窗簾。一片雲飄過上弦月,使院子一片漆黑。
艾琳跟過來。“你看到什麼?下面黑漆漆的。”
若蘭對著黑暗注目。下面是城牆下的一片院子或花園,她將臉頰貼著玻璃,看見一個暗影移動。“那裡。”她低語道,同時指著一個移動的黑影。
“我什麼都看不到。”
若蘭不耐煩的等待月光重現,一面試圖盯緊那個黑影的行蹤。那是一個人還是夜風吹動的樹影?她盯得眼睛發痛,還是無法下斷言。
雲朵繼續遮掩月亮,但她清楚的確定自己是看到一個人溜出城堡。
“如果那裡有人,現在也走了。”艾琳將若蘭拉回壁爐。“或許是”個女僕溜出去和馬僮幽會。“
“幾點了?”若蘭問道。
“剛過十點。”
若蘭踱著步,試圖整理頭緒。
“好,”艾琳說道。“告訴我一切。
若蘭說出她在城堡中所見的一切疑點。當她說完,臘燭又燒短了一個小時。
艾琳猛拍大腿。“我同意你的觀察。但我認為你不應該操之過急。”
“是的。”若蘭說道。“明天我得告訴他我的身分和此行的目的。現在,艾琳,老實告訴我你對他的看法。”
艾琳手肘支著膝蓋,手託著下巴。“儘管你這樣說,我卻認為他挺可愛的。不要把臉皺成那樣,會有皺紋的。”
“老天保佑我不要有皺紋。”
“如果你不要那麼偏執,就會看見伯爵有趣的一面。他比長袖善舞的肥胖外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