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戴著滿是羽毛的草帽,帽沿壓得極低,令人完全看不見他的相貌。這些人是什麼時候圍到身邊的,鄭東霆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這讓他心裡一陣顫慄。
〃鄭兄;我們又見面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嚇得他連退三步;定睛一看;花信子張遊嬉笑的面孔離他只有三步之遙
〃嚇死我了;你奶奶的。〃鄭東霆試探著走到張遊身邊;朝四周樹林上瞥了一眼;小聲問道:〃他們是和你一路的嗎
〃不是;〃張遊撇了撇嘴
〃他們是什麼人?〃鄭東霆問道
〃我的冤家;〃張遊朝四周看了一眼;冷冷地道
〃你什麼時候惹了這麼多冤家
〃同行是冤家;他們都是我的同行。〃張遊道
張遊這句話令鄭東霆掉金冰窖中一般渾身僵冷;方法脖頸上已經被套上了黑白無常的枷鎖
〃一百多個風媒?〃鄭東霆牙齒打站地問道
“是啊,鄭兄。真讓人羨慕啊,要知道那些黑道中人打家劫舍、姦淫擄掠,沒日沒夜地苦幹多少年都沒混上能被一百多個風媒同時盯梢的待遇,你算是沒白活啊。”張遊熟絡地走上前拍拍鄭東霆的肩膀說。
“他們既來了這裡,就是說……”鄭東霆膽戰心驚地盤算著。
“嘿嘿,是想問令師弟嗎?這時候,他說不定已經陷入了白道各大門派的重重包圍了。”張遊樂呵呵地說。
“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在第一時間跑到潤州的,訊息怎麼會傳得這麼快?難道你一直都在盯我的梢?”鄭東霆疑神疑鬼地看著張遊。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個本事。真正把訊息放出去的,可是另有高人。”張遊拉住他的手,笑道,“不如我帶著你去看看。”說著臂彎一用力,鄭東霆不由自主地和他一起飛身而起,幾個縱躍上到了遊仙樓的屋簷之上,張遊朝不遠處的長江碼頭方向一指道,“你自己看吧。”
長江碼頭上普通的遊客和路人此刻已經嚇得逃了個乾淨。清清淨淨的碼頭上站著各門各派數百名弟子,擦試得雪亮的刀槍劍戟彷彿叢林一般,在碼頭上排成了整齊寬闊的圓圈。碼頭正中似乎站著一個人,但在人高馬大的江湖人士遮擋之下,鄭東霆看不清那是誰。就在他剛要猜想時,一個殺豬般響亮的聲音突然從圓圈當中響起:“洛家滿門都是我殺的,你們去把洛秋彤給我找來,我只想死在她一個人的手裡。”
鄭東霆聽到這裡,整個人一個趔趄,差點沿著屋頂的斜坡滑到地上。
“別怕,令師弟一個人擔下了所有罪行,此事已和你無關了。他在這裡嚷嚷了半天,整個江南道的風媒都擁來這裡看熱鬧。現在圍在碼頭上的都是揚潤兩州白道門派和世家的子弟,眼看著周圍州縣的狠角色也要接踵而至。到時候就真的熱鬧了。”張遊說到這裡,興奮得渾身打戰。
“我只不過去了個茅廁,形勢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鄭東霆瞠目結舌。
“江湖形勢瞬息萬變啊,鄭兄。老實說,我倒挺喜歡令師弟。他讓我記起當初是為了什麼才要入江湖。”張遊站在屋簷上,看得津津有味。
“既然我師弟已經認罪,你們這些風媒應該去盯住他,為什麼有一百多號人盯著我出恭?”鄭東霆奇怪地問道。
“嘿嘿,鄭兄,你知道當今天下誰最有資格問鼎天下第一風媒的寶座?”張遊得意地笑著問道。
“江南七星飛魚塘千里朝雲魚邀霞。”鄭東霆道。
張遊神色一窘,用力咳嗽一聲,正色道:“當然,她的確算一個。但是真正有實力的候選人……”
“噢,對,山南燕子埡飛燕山莊的黑燕喬三。”鄭東霆道。
“該死的,是我,是我!我才是正宗風媒世家的傳人。黑燕喬三和千里朝雲魚遨霞都是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怎麼能跟我比?天下見媒誰不知道我花信子張遊的訊息靈通,人脈廣闊乃是天下第一。這些風媒跟蹤的其實不是你,而是我。”張遊自豪地說。
“你有大訊息不去跟,反而躲在樹梢上偷看我出恭卻是何意?”鄭東霆皺眉道。
“什麼大訊息?現在整個江湖都知道祖悲秋殺光了洛家滿門。但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悲劇?祖悲秋為什麼會突然間兇性大發?是什麼強烈的內在力量將這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變成一個殺人惡魔?這中間有著什麼樣的恩怨纏綿?我現在需要知道的是這些更深層的東西,你瞭解嗎?這才是真正有價值的訊息。”
“天山泛舟居七大弟子、浣花英雄樓十三劍、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