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吧,我就是瞅瞅四郎跑去哪兒了,昨晚你是沒瞧見他一身的紅疹,不知道躥到哪兒玩被蚊蟲盯了!”趙氏說了一通,開門,讓王靜怡進去說話,見其衣衫溼掉,叮囑道“別看年過了就暖和,這天氣,冷著呢!”
兩人剛踏上石階,就見徐茂青穿著蓑衣由遠及近,聲音夾著雨聲,有些飄遠,“媳婦,給我打點水,我洗個手!”
“哎!”王靜怡急忙去灶房舀水出來,見徐茂青褲腳都被淋溼,問道“你去哪兒了?怎麼弄成這樣?”
徐茂青伸手,啪啪的在桶裡一陣搓洗,完了用水在臉上一抹,水珠順著臉頰滴下,抬頭笑嘻嘻的看著王靜怡,“晚上回來說,我現在找茂軍哥去,這事兒得好好謝謝他!”說著人又跑遠,急得趙氏在身後喊“下雨找他一個石匠幹什麼!蓑衣壞了換一件啊!”
知道李氏跟她的過節,王靜怡沒有多問,裝好紅薯又去了劉家。王靜怡到劉大漢家時,見旁邊的空地上站著不少漢子,沒有徐茂竹和徐茂森。宋氏和田氏的斤斤計較她懶得過問,四郎跟著二房她一句話不說,修間四郎的屋子兩人鬧得像死了娘一樣,要不是徐老頭髮話,她兩估計還會暗地找里正告狀,宋氏見他要蓋屋子拉著徐茂竹回來孃家,她只覺得好笑,她是那種會巴巴求上門讓宋氏幫忙的人嗎?她這個大嫂真夠自以為是的!
這次開門的是婦人,王靜怡熱絡很多,被雨水打溼的臉也沒能蓋住她臉上的笑“嫂子,還記得我不?”
婦人愣了兩秒,似是沉浸在王靜怡的笑容裡又或不記得她了。稍後才見她抿嘴一笑,“竟是你,剛才沒認出來,你劉大哥已經和我說了,快放下來我幫你接著!”
王靜怡怎麼好意思?人家打著傘,穿戴整潔,她不敢弄髒了人家的衣服,走到院裡的石階上放下背篼,伸手擦了擦被髮間滴下的水珠蓋住的眼睛,“嫂子,這紅薯你瞅著放哪兒,不礙著你們才好!”
“怎麼會?擱那邊吧!”婦人說完,扔了傘伸手拖著背篼的肩帶,“我來吧!你弄弄身上的水,我馬上給你找衣服去!”王靜怡還沒起身站直,人已經拖著背篼走到了角落,她怪不好意思杵在那裡,不敢像婦人說的那樣抖抖褲裙上的水,怕弄髒了這纖塵不染的地。
“劉大嫂,那我回去接著忙了,這次多多麻煩你們了!”
“哪裡的話?”婦人見王靜怡走得急,急忙追下去遞給她傘,“傘你打著,起屋子還有得忙,生病了誰照顧你?”
帶著責備的關心讓王靜怡全身一暖,“成,那我接下了,明天讓二郎給你捎過來!”說著往外邊走去,心裡暗暗為要巴結上劉大漢一家這個初衷而感到高興,這一家人的性子她喜歡。
夜裡,呼嘯的風聲似要破牆而入,王靜怡有些擔憂,“二郎,咱地基上的竹子被雨淋溼了能用嗎?”她知道村裡每家有存著木材,都是曬乾了存著要麼用來修房要麼用來做棺材的,竹子打溼了能用來做柵欄嗎?
“額。。。。。。”徐茂青頓了頓,“不能用咱就曬乾了當柴燒,保證比咱大冬天找的好燃!”
王靜怡心疼的是徐茂青忙活了這麼久砍的竹子就這麼付之一炬,接過話“咱先用著,以後慢慢再砍竹子換!”
“也成,聽媳婦的!”洗了腳,換了身衣服,徐茂青上炕抱著自家媳婦,激動道“媳婦,知道咱今天在地基上幹嘛嗎?”
王靜怡搖頭,只看見好些漢子站著,幹什麼沒瞧見。
“茂軍哥說咱起屋子,他沒啥送的,就送了些石頭,咱今天就是把石頭搬去地基的!”
對於建房子,王靜怡的意識停留在現代高聳的鋼筋水泥構架和窯洞兩種風格,她睫毛微閃“石頭是個好東西,做牆體的話結實!”
徐家的牆是泥土做的,那裂縫弄得王靜怡很多時候睡不著覺,擔心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塌了,她要不怕死早就試著自殺穿回去了,但她怕,怕得很,所以才這麼隨遇而安的過著。
“媳婦,那些石頭用來做牆還不夠,不過用來做屋基是夠了。用石頭屋子結實得多,具體怎麼做我也不知道,反正稍微有點錢的人家都用石頭做屋基!明兒再找泥土匠問問。”想到石頭的來源,他笑道“要好好謝謝茂軍哥才行!”
王靜怡不知道徐茂青和他堂哥關係這麼好,以為兩家是世仇呢?
“是啊,劉大哥他們一家也實誠!咱找了個好鄰居。”王靜怡又說了白天劉大嫂送她傘的事兒,徐茂青聽了一陣感慨,“是啊。。。。。。”
王靜怡知道他被徐茂竹,徐茂森的行為寒了心,轉移了話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