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困難。各方面都成問題。當年父皇北伐,國內財政連續三年很窘迫。而淮王謀反,雖然很快就壓下去,生靈塗炭的場面,你也還記得。”
他點頭:“是。但恕臣直言,北朝皇帝好大喜功,行事怪癖。誰知道哪天……”
的
我打斷他:“他一直如此。他耽於享樂,倒不一定會辛辛苦苦的開戰。”我瞥了一眼華鑑容,不露聲色的笑著問龐顥:“太尉送給你的美人,你可合意?”
華鑑容的眸光一閃。龐顥連忙說:“臣收下了太尉家的兩名樂伎。此事理應上奏,是臣忘記了。臣多日沒有拜見太尉,昨天到京後一時忽略了規矩。陛下恕罪。”
我笑著說:“無妨。朕本來就想賜給你幾個宮人的。太尉深知朕心,代朕行事。有什麼不好呢。”
我寬慰龐顥:“這些都是小節。將軍不必拘泥。你我軍臣同心,才是國家之福。”
龐顥走後,華鑑容說:“他與宋鵬是不同的。宋鵬是個儒將,他是猛將。如果面對戰爭,他會嗜血,宋鵬就不會。”
我笑了笑,冬天,暖閣裡還是熱得人出汗。他的嘴唇,枯燥的紅色。我把自己的蜜糖水給他:“你喝了,潤潤吧。你們男人,火氣怎麼那麼大?”
華鑑容隨便的喝了幾口,笑出聲:“如果我每天都有御賜蜜糖水喝,哪有那麼大火氣?”他正色的盯著我:“我也不是個嗜血的人。但我不會畏懼任何戰爭。只要有人想傷害到我最重要的,我絕對會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嘆了口氣。他最重要的,是我嗎?但我最重要的,不是他。他的驕傲,我從來沒有明白過。他的心情,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不懂。一年以來,日裡夜裡見著,朝堂書房議政,花前月下閒談,他從來也沒有迫過我什麼。陪伴著我,他說已經滿足。可人心總是肉長的。我給不了他更多,心裡的愧疚倒滋生出來。
關於他的謠言,從來就沒有斷過。隨著他的權勢到達頂峰,他和我的傳說已經遍佈全國。對於女帝與太尉,百姓們並沒有惡意,反而當成是一件名垂千古的風流事來說的。我們倆個都是年輕而美麗的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寬容的文人墨客,善良的市井群眾,甚至如膜拜偶像一般喜歡著我們。可是,在爭權奪利的政治圈子裡,鑑容卻承受著嫉妒的冷箭,我幾乎每一天,都收到內容類似的信件。在他們的眼裡,他是少年顯達,刻薄不省事。他是大權獨攬,跋扈之人。他的努力,因為他對我的感情,成了某些人攻擊他的藉口。他是多麼驕傲的高貴的男人啊!可是……
鑑容在燈火下拂了我的頭髮一下,他默默地看著我,輕鬆的笑了:“你想得太多了。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明天要教太子讀詩經了。雖然他天賦過人,我這師傅也不可以懈怠。”
我握住他的手:“外面……下雪了嗎?”的
他溫柔的笑著,眼睛掃過我的五官:“雪早就停了。再說我要去哪裡,風雪是絕擋不住的。”
這天夜裡,我看到了一個驚人的奏摺。
庸州刺史魯爽,衛將軍裡柳曇,竟然聯合文武官員五十四人,要求我給太尉華鑑容封王!
最近半年。我一直保持緘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