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劍為什麼會那麼快?他是什麼時候指向自己咽喉的,為什麼自己沒有看到?
向金寬強迫自己不去多想,提刀在手,迅速逼近操行之,忽然,向金寬猛地吸了口長氣,刀身一揮,夜色之中長刀之上竟帶上了一層朦朧的熒光。
“刀罡?”操行之終於臉色一變,流風劍發出嗡嗡的聲音,和向金寬的長刀連續相碰。
急如暴雨的金屬交擊聲刺人耳膜,旁邊觀戰的四海幫眾頓時紛紛掩起耳朵,有些武功稍差者,已面露痛苦之色,不自覺地向後面退步。
操向二人刀來劍往,毫不退讓,竟以硬碰硬的招式連續相鬥數十回合,向金寬長刀上的熒光越來越弱,終至暗不可見,只餘燈火下的黯淡金屬反光,操行之忽然又是一劍劈來,向金寬避無可避,挺刀一擋,咔嚓一聲,那把長刀已被流風劍劈成兩截,流風劍的劍風鋒銳如刃,雖沒有砍中向金寬,但因為距離太近,還是將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噹啷,隨著斷刀落在地上,向金寬捧著半把斷刀面如死灰。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兩年的苦練,結果仍然不是操行之的對手,而且看對方輕鬆的樣子,恐怕遠沒有出盡全力。
起碼當年讓他飲恨的幻影神劍便沒有使出來,如果操行之使出幻影劍法,那又是何等噩夢?
看著向金寬失魂落魄的樣子,操行之卻沒有譏笑他,而是說道:“想不到向舵主竟然練成了刀罡,操某佩服!”
向金寬揮手阻止後面蠢蠢欲動的幫眾,慘聲道:“向某技不如人,再次敗在你手,你又何必故意嘲諷呢?”
操行之笑了笑,道:“我有必要嘲諷你?向舵主確實有一絲讓我佩服,兩年時間你竟然能無師自通練出刀罡,不容易!你今日雖然還是敗在我手,但遠比兩年前的你強得多,也許瘋三刀壯年期都沒有你這樣的修為,保持這樣的水平,向舵主以後在江湖上必有一番作為。”
向金寬苦笑:“我師父瘋三刀當年被江湖人稱為飛賊,為武林不齒,我即便能青出於藍又有何用。罷了,今日之敗已讓向某心如死灰,當諸事了結,我便退隱江湖,不再爭強好鬥。”
操行之沉吟道:“幻滅三刀畢竟落了下乘,向舵主以後要想在刀法上有所成就,不如多研究研究刀罡。”
“刀罡?你是指我刀上附帶的氣勁?”
向金寬刀上附帶的熒光就是氣勁得到一定程度的外在表現,他的長刀只不過是普通鋼刀,但卻能和鋒利無匹的流風劍連續硬碰數十下,正是因為表面氣勁的存在,但是向金寬也是剛剛能將氣勁凝聚在刀身表面,至於如何運用,還不是太嫻熟。
操行之點點頭:“向舵主應該是近來才突破一些武學桎梏,有所收穫吧。有時間你可以多參研一下,或許會有另外的斬獲。”
向金寬一愣,他感覺眼前的操行之有些古怪,具體怎麼古怪也說不清,反正和當年那個冷酷高傲的操行之對比,眼前之人有了一些說不出來的變化。當然,他不是懷疑操行之是假冒的,畢竟武功修為很難作假,他也根本想不到那一方面,只是向金寬有些疑慮,為什麼操行之會很有耐心地和自己說這些話,似乎還有一絲指點之意?
不過馬上,操行之就又恢復了常態,他縱身一躍,將四海幫寶雞分舵的舵旗摘了下來,冷聲道:“同心盟與四海幫井水不犯河水,兩家各行其道,四海幫此前咄咄相逼,操某今日就將貴舵的信旗摘了,要想拿回的話,可到我同心分盟領取。”
向金寬知道攔不住,恨聲道:“閣下不嫌做的太過分了嗎?”
操行之哼了一聲,說道:“我今日不爽,那你們就一起陪我不爽!”
說完,閃身消失在屋簷之間。
第六章 臨行前的安排
同心盟寶雞分盟的負責人是千愚書生劉休祐。
這個人的性格沉穩謹慎,做事喜歡謀定而後動,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守成有餘進取不足。
從他的性格做事就能看出來,這個人並不是分盟負責人的合適人選,起碼不是一個開拓性人才。
不過當時總盟選擇負責人時,很多有資格當選的人都猶豫不決,沒有信心能夠在一個不屬於同心盟傳統地盤的地域開啟局面,只有劉休祐自告奮勇,主動站出來要求擔當重任。
劉休祐有一個兄長叫劉休若,是同心盟玄武堂的堂主,這個玄武堂就相當於同心盟的對外軍事組,負責同心盟大部分的武力行動執行,職權很大,堂主劉休若可以稱得上是同心盟的重量級人物,知悉盟中很多政策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