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沒有一些富人踴躍捐款,或者是那些被他救下性命的人,竟然幾乎沒有一個人對魏不同施以回饋。
這不符合常理!
也許長安劍派確實動了手腳,或者對外界做了什麼暗示,魏不同以及濟世堂的處境越來越艱難,到了後面,竟然連購買藥材都開始賒賬起來。
作為長安劍派來說,他們對魏不同也不能說是抱有惡意,目的很明顯,就是讓他知難而退,重新回到劍派的懷抱,到時候,他們自然會以大師地位尊重對待。
不過這個時候,魏不同也回過點味來,這個人性子很單純,但同時也很固執,他知道這些事即便不是長安劍派親自所為,也絕對有他們的影響,魏不同對長安劍派的印象立馬變得很壞,後來長安劍派幾次派人過來遊說,都沒有得到他的好臉色。
就在這個時候,同心盟向魏不同投來了橄欖枝。
同心盟主凌太虛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氣魄很大,他沒有玩那些小把戲,直接向魏不同盛情邀請,邀請他前往江南擔任同心盟的供奉,並提出,如果魏不同願意屈駕,同心盟將資助他在江南開立十家濟世堂,幫助魏不同早日完成他的抱負。
這個橄欖枝是魏不同無法拒絕的,幾十年的信念已經成為他生命的全部,為了完成少年時所發的宏願,魏不同一生未娶妻生子,二十年前藥王谷召回門下弟子,魏不同為了繼續完成自己的事業,抗命不從,導致自己被最尊崇的師門逐除,這成了他心中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痕。
但是激勵魏不同繼續忍著傷痛前行的,依然是忘不掉的宏願。
這一次,同心盟開出了大手筆,在江南開設十家濟世堂,幫助魏不同實現自己的願望,試問這種條件他如何能拒絕?
因此,魏不同沒有經過多少猶豫,就決定關閉長安濟世堂,前往江南。
接到魏不同的信,同心盟高層極為重視,一方面派人考察周邊城市,為建立濟世堂做準備;一方面又派出操行之前往長安護送魏不同。
操行之正是在這種背景下,來到了長安城。
在從江南動身之前,他的義父葉孤瞻已經將厲害關係給他分析了一遍,再加上路途上的思考,以及和墨天問的幾次談話,操行之對於盟中為何派自己前來,大致已經分析透徹。
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魏不同身處長安劍派的地盤,同時長安劍派很顯然並不願意讓魏不同離開,但是限於大門派的臉面和魏不同的名望,長安劍派勢必又不能動用太強硬的手段。
這種前提下,同心盟無論是派出絕頂高手或者興師動眾,都不合適,容易激怒長安劍派,最終將事情搞砸。
而操行之不同,以他的身份及其武功,雖然在年輕一輩算佼佼者,但放在高手如林的同心盟又不算什麼,以後輩之禮前來護送魏不同,既顯示出同心盟的尊重,又不失唐突,不會太過激化兩派之間的矛盾。
再加上操行之冷靜理智,辦事利索,以往的輝煌成績也說明任務交給他很放心,因此從這些方面說,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但是最合適並不代表沒有風險。
這件任務的麻煩之處就在於同心盟和長安劍派一直存在矛盾,並且剛剛比劍結束,長安劍派年輕一輩的弟子甚至曾當眾宣稱長安城不歡迎同心盟的人前來。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中,操行之來到了長安。
和他想象的差不多,一進城門,墨天問便說道:“行之,你去辦你的差事,老夫去一下青雲堡,好多年沒見老朋友了。”
操行之或者說丁鵬,心中發苦,但面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酷酷地說道:“墨長老請便,如果屬下事情順利,就不等墨長老,自回江南了。”
這是他早已想到的情景,以仁義劍的身份,自然不能參與到魏不同事件中,只是不明白墨天問為什麼會在這個敏感時間來長安?
難道他真是想念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特意過來看看?
墨天問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想說什麼,但好像又不便說明,最後只是拍拍操行之的肩膀,溫聲道:“行之,好自為之,凡事不要勉強,能為則為,不能為則退,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操行之聽出了他話中的一些意思,有些感激這個老好人的提醒,展顏笑道:“墨長老無需為屬下擔心,操某凡事會以穩妥為上!”
操行之很少笑,但是他偶然的笑容真是能讓冰河解凍春暖花開,墨天問看著眼前這個英俊帥氣的年輕人,欣慰笑道:“老夫會在青雲堡等著你,咱們一起回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