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糾葛,樓蘭王廷最後的處理手段都是以犧牲自己的利益來討好對方,幾乎沒有例外。
所以,必須抓活的,拷問出這個刺客的幕後主使,安歸烈期盼著這個幕後人最好是樓蘭人,如果是朝廷大臣那是再好不過,竟可以將他推出去,然後再想辦法修補和大月氏人的關係。
抓活的!
安歸烈的這句話剛說完,那邊的戰鬥已經分出勝負,只聽噼裡啪啦一陣爆響,兩個大月武士被摔飛出去,只留下哈比圖和高帽男勉強支撐。
安歸烈目瞪口呆,下一秒的反應就是撒腿就跑,他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去他嗎的大月氏,去他嗎的幕後指使,這個刺客太彪悍,現在最要緊的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安歸烈一跑,那邊刺客已經發覺,他呼呼拍出兩掌,一掌熱風滾滾,一掌寒風肆虐,逼退高帽男和哈比圖後,身形一縱,幾步已經追上安歸烈。
安歸烈大驚,彎刀向後一揮,接著又是唰唰唰幾刀,這是他在戰場中練出的百鍊刀法,身經百戰,實用性很強,以前不知多少敵人正高興地追擊,突然就被安歸烈的回馬刀砍落馬下,非常陰險加迅猛。
但是這幾刀都落空了,安歸烈劈完幾刀,才轉身看去,只見前面空空如也,他心中一驚,就覺得後肩被搭上了一隻手掌,這隻手掌如山一般沉重,而且越來越沉,安歸烈挺了一下就被壓彎在地,不得不屈辱地跪在地上。
“將軍,好走不送。”這就是安歸烈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他覺得有些耳熟,更奇怪的是對方竟然用的是漢語,安歸烈還在奇怪自己怎麼招惹了中原來的刺客,就覺得手臂一痛,脖頸一涼,完全失去了知覺。
而在急奔而來的高帽男和哈比圖眼中,卻看到一副殘忍詭異的畫面,只見那個白衣刺客忽然閃現到安歸烈身後,然後一隻手將他壓跪在地,然後另一隻手抓住安歸烈執著彎刀的手臂一揮,在安歸烈胳膊粉碎性的脆響中,那把彎刀劃過一道淒厲的寒光,將安歸烈粗大的頭顱斬了下來。
噴射的血雨中,白衣刺客又是一閃,身形已經向他們撲來,哈比圖和高帽男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這是要趕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他們多年在一起共事,已經形成不用語言交流的默契,兩人頓時一左一右,向兩個方向逃去。
白衣刺客略微站定身形,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迅速分析了兩人的輕功修為,身形一縱,便向高帽男追去。
高帽男聽著身後急速呼嘯的風聲,心中一嘆,又竭力奔行數里,直到刺客已將追上,他忽然站定身子,調勻呼吸,決心在這裡和對方好好戰一場,也好給哈比圖爭取逃亡時間。
他已存必死之心,但是並沒有多少遺憾,只要哈比圖逃掉,那麼來日老祖必會為自己等人報仇,無論對方是誰,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看高帽男站住,白衣刺客倒也不急,而是不緊不慢地靠近,等相互只差一點距離,開口道:“看你也是漢人,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要投降我,發誓以後跟隨我,就留你一命。”
高帽男慘然道:“誰不怕死,我項虎當然也怕死,可惜我身背血咒,沒有可能投降你。動手吧,鹿死誰手還說不定。”
白衣刺客沒有再問,拉攏高帽男也只是臨時起意,無論對方有什麼苦衷,他現在還沒有時間和精力管其他,與其費工夫,不如直接殺了來的利索。
白影一閃,高帽男項虎突然側身向左面打去,果然,白衣刺客已閃到左邊,項虎雙掌呼呼生風,一手使金剛掌,一手使綿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將自己周身護的嚴嚴實實。
可惜沒什麼卵用,那白衣刺客同樣用左右掌攻來,右掌打來的時候,掌風好像從冰窟吹來,奇寒徹骨,用左掌打來,掌風卻像從鼓風爐中吹出,熱呼呼的觸體如燙。
寒熱夾攻之下,項虎根本受不住,身似陀螺一轉,接連打了兩個圈圈,幾乎站不住腳,中門立馬大開。
白衣刺客抓住時機,右掌急變,熾熱的掌力突然變得無聲無息,一掌擊向項虎胸前,項虎百忙中勉強騰出左手一擋,可惜沒有擋住,白衣刺客的掌力雖然悄無聲息,但其中蘊藏著澎湃的力道,兩人手掌交接,項虎的左手頓時被打偏,然後這一掌就印在了項虎右胸。
項虎頓時感覺胸悶無比,一口鮮血從口中激射而出,他勉強提起功力,準備防範敵人下一記殺招,卻驚訝地看到白衣刺客身形一展,瞬間後退,然後幾個縱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好!他是追殺哈比圖去了。
項虎心中一緊,然而馬上又放鬆開來,敵人去追殺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