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2 / 4)

小說:荒原上的陽光 作者:津夏

叫他去打“三打哈”。“來羅,玩幾盤羅。”

馬民想他又想抓收入了。“不行,我現在有事。”馬民說,“改天玩。”馬民今天不想當馬大豬。“我工地上盡是事,屋裡也有事情。下次陪你們玩個飽。”

馬民不敢出門,他擔心自己一出門,妻子就會打女兒。妻子慪了氣,總要出,那麼只好找女兒出氣了。馬民見妻子一時不會出來尋釁了,就讓天天看電視,自己走進自己的臥室。桌上一層灰,床上也有灰塵,手一摸灰就到手上了。馬民就邁入廚房,從門背後取塊抹竹蓆的手中,放到龍頭下打溼,擰乾,隨便抹了抹床鋪,桌子。馬民躺到床上,看著窗外,天上仍下著雨,但不像剛才那麼兇猛了。手還有點疼,他點上了支菸。他瞧著牆上那幅《荒原上的陽光》,我就是那條牛,他想,沒改。他今天對這幅畫有了點新的認識。陽光是捕捉不到的,他想,你怎麼去抓陽光呢?

你能把水抓住嗎?你只能抓住石頭,抓住草,但陽光是沒法抓的。

陽光只能感受,而不能捕捉。他又想起早上打電話給彭曉的事。電話是她丈夫接的,從手機裡傳出的聲音,那是個輕漫的傢伙。說不定昨天晚上他照樣幹著彭曉呢。彭曉曾對他說,她和他丈夫幹這種事時,她沒有激情,但她不能不讓他幹,他是她現在的合法丈夫。

“你要曉得他是我丈夫,”她笑著瞟著他,“你吃醋就不對。”

“我沒吃醋。我只是隨便問問。”馬民找個藉口說,“也是關心你才問。”

彭曉笑了,那是一種摸透了他內心的笑容。“他一個星期和我做一次愛,有時候兩次。不過我和他沒有激情,做義務勞動一樣。”

“做義務勞動”馬民笑笑,“我只曉得我讀初中的時候,班主任總是號召我們做義務勞動,那時候是去幫孤寡老人挑水做煤。不是你這種義務勞動。”

彭曉笑得把頭都埋了下去,“馬民,莫吃醋好罷?”

“我是針對你說的義務勞動一事說的。不是吃醋。”

這是上兩個星期在招待所裡的事,當時兩人做完愛,坐在沙發上休息時就說了上述的話。現在馬民聯想到早上這個電話,忽然對彭曉就沒有那麼大的興趣了一樣。她同時跟兩個男人睡覺呢,她有什麼蠻值得我愛的?他想。愛情是絕對自私的,愛情不是兩個人可以共有的,更不是公共財產。可是她現在的位置就處在我和她大夫之間,她兩邊的愛情都一點不剩的接受。既跟丈夫做愛,又跟我做愛,這樣的愛情我破釜沉舟地去力爭,有什麼意義?他覺得自己的思想再發展下去就太危險了,再這麼以此類推地下去,他的愛情就會變得一錢不值。陽光是捕捉不到的,他這麼說。他為了避免“新思想”在他腦海裡搗蛋——在此以前他還真沒這樣想過,重新走進了客廳。

“爸爸,”女兒對著他一笑,又和他親密無間了,“你這個小爸爸。”

什麼愛都不及血緣的愛來得結實。他想。“天天,等下我們出去吃中飯。”馬民說,親暱地覷著女兒,“爸爸帶你到金天地下餐廳去吃,你最喜歡去的。”

“謝謝爸爸。”女兒說,趕緊親了馬民的臉一下。“要媽媽去不?”

馬民考慮到女兒在家裡的處境,說了聲:“隨她去不去。”

“媽媽”,女兒離開馬民,走進臥室,“媽媽,我們去金天吃飯去,起來起來。”

妻子在裡面回答女兒說:“我不去。”

“我要你去。”女兒說,“爸爸好久沒帶我們出去過了。起來,走。”

“莫搞,我會打你,你還吵羅。”妻子對女兒兇道。

馬民對女兒說:“天天,我們莫理她。我們現在就走,爸爸帶你出去玩。”

女兒忙高興地跑出來,問他:“爸爸,我穿那套漂亮的公主裙要罷?”

“隨便你。”

女兒走進臥室,換了那身漂亮的公主裙,走出來,居然臉上紅紅地瞅著父親,好像怕羞一樣。馬民立即很高興。“你好漂亮的,爸爸愛你。”馬民說,“爸爸就只有你一個女兒,別人都對爸爸不重要。”馬民這樣說,一是告訴睡在床上的妻子,要她重視女兒;其次,也是告誡自己,因為近來他的心事似乎不全在女兒身上了。

他這是要強化自己的思想,就好像軍隊裡為了提高戰鬥能力,搞強化訓練一樣。

馬民摸了摸女兒的頭,走過去把電視機關了。忽然覺得妻子一個人在家裡很可憐,就步入臥室,瞧著躺在床上,頭髮稀亂的妻子說:“你一起去不?一起去你就打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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