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那名小司機撇了撇嘴,“這麼大點個牌子,誰能瞅見?再說你知道我們老闆是今天貴賓嗎,耽誤了事情你負的起責任?”說著,他掃一眼艾子晴的座駕,是一輛前兩年產的紅旗轎車,車裡坐的還是幾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少女。
“我今天來接的人也是貴賓,這個位置本來就是預留的,你們怎麼回事,還要不要臉了?”給艾子晴當司機的小夥子是剛退伍下來的,三句話說不過人家就有些動怒了。
“誰不要臉了,你小子會不會說話!我車都停進來了,你想怎麼地?你能給我拖出去?”對方也玩上橫的了。
可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下面的人仗著老闆身份狐假虎威,這種事情不論古今都已經是稀鬆平常之事。
就在這時,對方的車窗微微下搖了一些,對方似乎是在叫那司機,那司機急忙跑過去,聽了一會,臉色鉅變的跑了回來,再探頭一看艾子晴座駕的車牌,臉色又是一變再變。
最後二話不說,將車子倒了車去。
而那車子在倒出去以後又停了一下,車上的人似乎是猶豫了一會,後車門忽然開啟,一名身穿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走下車來,信步走到了艾子晴車前。
艾子晴沒有下車,只是將車窗下搖,對方顯然覺得有些尷尬,但也微笑著說,“剛才的事情實在抱歉,司機不懂事,耽誤了咱們雙方的行程啊!”
艾子晴此時本應該下車與對方寒暄兩句,因為對方很明顯是衝著政府車牌來的,並且有意認識一下。但可惜的是,艾子晴此時根本毫無心情,她的臉色在聽聞王樂樂和柳葉受傷後一直處於陰晴不定的狀態。
所以在那人眼裡,車裡的女子根本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目視前方微微點了點頭,而後車窗上滑,車子緩緩駛入了停車位。
男人尷尬的站在原地,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卻不知道艾子晴剛剛已經很給他的面子了。
進了會場,父母親戚已經在門口等待,那位劉秘書也從會場大廳出來接眾人入場。
身邊走過的許多人都是當地或周邊著名的企業家,個個穿得光鮮亮麗,身邊的女伴也是打扮的豔光四射卻又不失嚴謹,一看便知,無不是出席這種場合的老手。
一眾人中,也只有艾子晴和父親艾國華目不斜視的進入會場。蔣琴知道自己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所以打量別人也都是偷眼去掃,艾國忠和艾國紛雖然總是自詡出席高檔場合,跟某某某局長關係要好,但來到這種政府舉辦的企業家大會還是頭一遭。
放眼望去,今日能出席這裡的,哪個不是民營企業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運氣好還能碰上兩個國企高層。
眾人入席前,也是透過朋友介紹,相互認識、攀談。而蔣琴也在人堆裡遇到了一熟人。
“顧慈!”蔣琴一把拉過身著長裙從他身邊款款走過去的顧慈,顧慈也是一愣,隨即想起了艾子晴的身份,趕忙對身旁的男人說,“小琴,還認識嗎?這是國華,這是子晴,小時候總來咱們家玩!”
那男人應該是顧慈的丈夫,前些年辭退了公務員職位下海撈金並功成名就的新城縣實業家。
男人先是愣了愣,隨即笑著與艾國華握手,然後對艾子晴說,“這孩子,都這麼大了?”
說實話,艾子晴對男人印象很淡,畢竟前世過了三十載,今生又是三個年頭,可以說對小時候接觸的人和事,基本已經沒什麼印象,若是走在大街上,即便對方認出了自己,自己也是認不出他來的。
“老郭一直出差來的,今天才趕回來這個企業家大會。”顧慈對蔣琴微微一笑,又低聲說,“他正好不知道咱子晴就是這次投資人,一會嚇唬嚇唬她。”
兩個女人相視一樂,都有些不可言明的惡趣味。
“老李!”艾國華視線一掃,也在會場中掃到了熟人,是兩位老同學!
艾國華面帶微笑的上前與兩人打招呼,那兩人身材消瘦,肚腩不小,看面相,顯然是酒色財氣樣樣精通的主。
兩人對艾國華顯然不太感冒,還打趣問道,“老艾,替你們廠子來的?還做主任哪?”
“不是我說你老艾,抱著那鐵飯碗真沒什麼意思了,前幾年你要是聽我的下海了,現在說不定也起來了。”穿著深灰色西裝的中年人掏出一盒中華,假模假式的遞給艾國華一支,見艾國華伸手禮貌性的擋了一下,便借勢收了回來。
艾國華看了那煙一眼,笑了笑道,“當時哪有那種閒錢,就是有,不也沒那魄力嗎?”
穿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就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