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服務生見沒人搭話,便皺了皺眉,“不好意思幾位先生女士,我們酒店自帶酒水是要付開瓶費的,按酒水價格百分之八收取。”
服務生再次開口,夏天宇母親尷尬搖了搖頭,“對不起啊,我們這酒水不是在你們飯店喝的,是我要送人的……”
這樣高檔的酒店夏天宇母親從未來過,不過以前開燒烤攤時,經常有客人提起那些高檔酒店自帶酒水要收取開瓶費用,沒想到今天倒是叫自己碰上了,她一時間也是有些無措起來。
夏天宇到底是個大學生,此刻見氣氛尷尬,便將桌上的酒水拿了起來,再次用紅袋子包好,“不好意思,我們帶酒水並不是要在這裡飲用的。”說罷客氣的衝著服務生點了點頭。
服務生聞言,也瞭解到了桌上的尷尬,抱歉的點了點頭,“不好意思。”說罷轉身離去。
但即便如此,那名男子也是面色陰沉的不能再陰沉了。
夏天宇母親一把從兒子手裡接過酒水,又遞了上去,堆笑著說,“王科員,實在不好意思,您別見怪啊!這是小小的見面禮,您就收下吧。”
王科員卻露出一絲幾步可見的勉強笑容將那酒水推了回去,“實在抱歉,我們國家幹部是不能隨便接受群眾的東西,還請收回去。”
夏天宇母親愣了愣,她沒接觸過什麼政治,也沒處理過這些事情,不知道剛剛將酒再次送上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周圍許多人都竊笑的看著他們,她這不是打人家王科員的臉面?
再說一瓶酒水,人家還真不看在眼裡,如果不拿出點實在好處就想解決問題,那不是天方夜譚?
所以王科員謝絕,夏天宇母親就愣在那裡。
身旁的那名京大學子也強笑著打圓場道,“王哥,我看你就收著吧,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不是?”
那王科員喝了一口輩子裡的茶水,再次搖了搖頭,“東西不分貴賤,我們是國家幹部,怎麼能隨便接受人民群眾的東西?那豈不是成了行賄受賄?再說我這人很少喝酒,大嬸這東西還是拿回去吧。”
一句國家幹部,再一句行賄受賄的大帽子壓下來,明擺著是不會再收她這酒,而且對方言語之中點名了‘很少喝酒’換句話說就是意不在酒,如果夏天宇母親識相,奉上一個大大的紅包,這事兒說不定還能繼續談下去。
怎奈夏天宇母親對此懵懂無知,只當是自己剛剛讓人家落了面子,人家這是不想給自己辦事了。
而夏天宇雖然是個大學生,卻還未走出校園,不諳官場之事,也聽不出對方另有所指,此刻也只得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夏天宇母親尷尬的坐了回去,將那廉價的紅布袋子收到懷裡,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王科長,我的事兒……”
艾子晴挑眉,這小年輕的還是個科長?京城衛生局的科級幹部,也是體制內的幹部,若能下放到縣級以下地方政府,也能在班子小有權利了。
姓王的聞言皺了皺眉頭,對這種點不透的物件也頗覺晦氣,面上卻嘆道,“這件事既然是國家下發的指令,我們身為國家幹部也不能隨便給你們什麼承諾,依我看最主要的還是要搞好飯店衛生,遵照國家指示整改。”
夏天宇的母親臉色就是一白,急切道,“王科長,我們飯店的東西絕對是乾淨的,但國家讓又讓我們拆地磚,換防滑地磚,又叫我們重新刷牆,廚房的鍋爐也不合格,這要是全搞下來我可不得傾家蕩產了!那牆可是我剛刷過的,爐子也都是新買的……”
王科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這個事情不是我們可以做主,既然天宇是小劉的朋友,我倒是可以幫你們看看規劃整改的細節,指點你們哪裡可以少花一些冤枉錢,至於別的,可真是不好弄啊!”
不好弄,不代表不能弄,對方再次丟擲一個縫隙,可惜夏天宇的母親見對方嚴詞拒絕,早已心亂如麻,即便是在平常她也只是個老實本分,最多有點勢利眼的婦人,如何能體會到對方打官腔中透露出的資訊。
夏天宇這次倒是有些聽懂了,因為看著對方悠哉的面色,以及語調內傳達出的資訊,他好像有些理解了。
不過他卻有些為難的握了握拳頭,這種求人辦事到處遭人冷遇,挨人白眼的事情他這次算是深有體會,如果不是學長肯幫忙為他聯絡到這位衛生局的科長,他和母親只怕是要愁死,可現在看來,對方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要是不出點血,對方只怕是不會幫一丁點忙的。
但剛剛交完這學期的很多費用,母親有把積蓄全部投入了新店之中,本來滿心歡喜,卻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