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至挺會哄人的。你看她還幫嬸子做活,跟嬸子說話,把嬸子哄的可高興了。她肯定是把你姥給溜鬚好了。那還不就是為了跟你們沾光!”
珍珠之前並沒有想這麼多,然而現在就覺得玉環說的挺對。
“珍珠,我跟你說,這個夏至心眼這麼多,你可得多小心點兒。”玉環又往珍珠身邊湊了湊,將聲音壓的越發低了的叮囑珍珠。
珍珠雖然對夏至並沒有什麼情誼,然而或許還是覺得玉環說的有些過了。她沒有附和玉環,而是吶吶地說了一句:“她也沒做啥……”
“哎呦,我的傻妹子。你是沒見識過壞人。她就算是做了啥,還能當著你的面做!”玉環用手指在珍珠的額頭輕輕地點了一下。
珍珠就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玉環立刻就給她出主意:“這樣的窮親戚,你就別給她好臉色。省的她覺得你好欺負,以後的麻煩事還多著呢。今天嬸子就能給她做衣裳,改天她更加討好了嬸子,嬸子說不定把你的東西都給她了。”
這話就說道了珍珠的心坎上。她就朝自己的梳妝檯上看了一眼,那裡並排放著兩隻梳妝盒,一個是她的,另一個是夏大姑給夏至的。
玉環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兩隻梳妝盒。她大概猜出來是怎麼回事,卻故意笑著問珍珠:“叔叔和嬸子可真心疼你,這幾兩銀子一個梳妝盒,就給了你兩個。”
“那個不是我的。”珍珠抿了抿嘴,告訴玉環,說折枝梅花的那個是夏至用的。
“哎呦,真的呀。嬸子可真捨得!”這麼說著話,她就溜下炕,一雙眼睛賊溜溜地往窗外看了一眼,見沒人過來,她就將夏至的梳妝盒開啟了,一層一層仔細地看過去,一邊看還一邊評論。
知道梳妝盒裡的東西也都是夏大姑給夏至準備的,玉環的心裡就有些酸溜溜的,但她只是為珍珠鳴不平:“這樣的窮親戚,自己啥都沒有,你們這裡啥東西她看著都是好的,還真是會搜刮呢!”
翻到最底下一層,卻是上了鎖。
玉環擺弄了一會,自然弄不開。她就問珍珠:“你有鑰匙嗎?”竟是想把鎖開啟看看裡面的東西。
“夏至的東西,我哪有鑰匙。”珍珠就說。她隱約覺得玉環這麼做有些不對,然而因為是夏至的東西,所以她並沒有對玉環指出來。
“她在你家裡,還把東西上了鎖?這是防著誰啊。難道是把你當賊了?”玉環只得作罷,撇撇嘴走回來又在珍珠的身邊坐了。
珍珠本來對夏至的梳妝盒上鎖一事沒有任何想法,但經玉環這麼一說,她也惱怒起來,覺得夏至是真的不該這麼做。她沒說話,卻已經是氣鼓鼓的了。她就不去想,那梳妝盒本就帶著鎖,她的也鎖上了,為什麼夏至不能鎖呢。
“你們是表姐妹,不是真心為了你,這些話我都不當說。要是讓嬸子知道了,恐怕還得怪我。”玉環偷覷著珍珠的臉色,又故意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
珍珠雖然氣夏至,卻很感激玉環。“什麼表姐妹,我和她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我明白著呢,不管怎麼說,都是咱們近。你為了我,我肯定不能把你的話跟我娘說。”
玉環要的就是她這句話。其實他的父親和郭姑父也並非是親兄弟,而是隔了房的從堂兄弟。不過郭家也就剩下他們這兩戶了,又相鄰住著,所以平時走的近一些。
因為一提到夏至就都是煩心的事,珍珠就跟玉環說起夏大姑給她做衣裳的事來:三條裙子,都是她喜歡的布料。小姑娘想到不久以後就能穿上新裙子了,臉上就美滋滋的。
她一高興,玉環心裡就有些不自在的,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他家做的是估酒的生意,也是老字號,以前和郭姑父家不相上下。但是最近幾年,夏大姑家的生意越來越興旺。
“我娘前兩天給我做了兩套新衣裳,珍珠,你知道是為了啥不?”玉環突然說。
“為了啥?”珍珠就有些奇怪。昨天玉環來看她就說了新衣裳的事,可沒說是什麼緣由。
“王嫂給我說了一門親。”玉環臉上就顯出羞答答的神情來,卻不完全是害羞,其中還隱隱帶著炫耀的意味。
小姑娘的表情很微妙,但珍珠卻立刻就看出來了。但是有人給玉環說親,這件事她無論如何也要問。珍珠就忙問玉環:“王嫂說親?給你說的哪一家?”
玉環似乎就不大願意說,被珍珠追問了幾次,她才不情不願地開口:“就是後頭賈家衚衕田家的小公子。”
珍珠想了一會,終於想起這個田家小公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