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五月清清白白,但外面風言風語,要是說了別的婆家,害怕人家聽信了傳言,到時候對五月不好。
而錢家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問題。錢家老爺子跟他關係好,是鐵哥們,憑這一層關係,就不能虧待了五月。另外,錢家、錢月來因為夏至賺了錢,發了財,往後還得靠著夏至,對五月就更不能差了。
夏二叔還說,這回看錢月來出息了不少。夏二叔還又提了他說過的話。他的意思,也是想早點兒為五月和七月定親。五月年紀較長,自然是要先考慮的。
說實話,夏老爺子並不是不心動的。他原本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夏二叔說的雖然還有些混話,但其中也有幾句是有道理的。
五月這樣的情況,跟知根知底的人家做親確實是一條最好的出路。
夏老爺子之所以為難,是因為他還知道夏二叔那沒有說出口的心思。如果不是錢月來賺到錢了,拿夏二叔的話說是發財了,夏二叔可不會想到要把五月說給錢月來。而且,夏老爺子也覺得有些難以跟錢家老爺子開口。
上次兩家相看,夏二叔事情辦的不地道。錢家人雖然沒說什麼,但人家心裡肯定有數。現在夏二叔要吃回頭草,夏老爺子有些替他臊的慌。
但終究,還是心疼二兒子,為孫女著想的心思佔了上風。夏老爺子跟錢家老爺子閒聊家常,慢慢地就把話題往這個上頭引。
夏老爺子的心思很簡單,他露出話頭來,如果錢家老爺子樂意,自然會接住話頭,那麼接下來的話就好說了。
說到底,夏老爺子還是講究體面的人。
錢家老爺子為難。因為他聽出了夏老爺子的意思。以他們老兄弟之間的交情,還有現如今夏家和錢家的交情來說,他本來應該接住夏老爺子的話頭,定下這樁親事來。但他卻不能這麼做。
孫子看上的人是臘月,而他也認為臘月小姑娘不錯。夏家老三和老三媳婦都是本分厚道的人,將來做了親,大家都好相處。而夏家老二和老二媳婦可都不是什麼本分厚道的人,這兩口子不僅混,還有點兒歪。再說五月,五月是比臘月長的俏了一點兒,可為人似乎有點兒浮,不如臘月穩當。
就算是他看夏老爺子的面子,不計較當初夏二叔和五月的行~事,可他也不樂意給錢月來定五月。況且,錢月來自己也不同意。
錢老爺子心中為難,就不接夏老爺子的話頭,但也不肯將話說的太死。兩個老爺子正在你一句我一句地繞圈子,錢月來就從外面跑進來了。
“爺……”錢月來有些氣喘吁吁的。
“咋地啦?”錢老爺子心中一動,面上卻不顯,他只是數落錢月來,“多大的人了,還沒個穩當勁兒。你也不怕你幹爺笑話你。”
錢月來就嘿嘿地笑。
“月來才多大,在咱們跟前兒他就是個孩子。這孩子這樣,我高興,沒把我當外人,沒把這當別人家。”夏老爺子笑呵呵地說。
錢家老爺子也笑了:“老哥哥,你呀,就是疼孩子。”
這句話就有些語義雙關了。
夏老爺子也笑了笑:“不疼他們我疼誰啊,也是沒辦法,兒女都是債。”
“爺,你來……”錢月來對夏老爺子叫了一聲幹爺,然後就直戳戳地讓錢家老爺子跟他出去。
“這孩子,幹啥呢,越活越回去啦,還要藏貓貓是咋地!”錢家老爺子心中奇怪,他這孫子平常說話做事都機靈的很,就算是有話要跟他私下說,也不該當著夏老爺子的面這麼直接。這是出了什麼事啦。
雖然是這麼想,錢家老爺子嘴上還是替孫子描補著。
“你們爺倆該幹啥幹啥去,我正好上後院熘達熘達去。”夏老爺子極會做人,看出錢月來想跟錢家老爺子私下說話,他就說他要上茅房,只留錢家老爺子和錢月來祖孫倆在屋子裡說話。
“啥事,看你這慌慌張張的?”等夏老爺子出去了,錢家老爺子就壓低了聲音問錢月來,“也就是你幹爺這樣的人,要是別人非得多心不可。”
“爺……”錢月來是太過歡喜了,不過他剛才這樣有一半也是故意的。反正一會大家得把話給說開,到時候夏老爺子知道是什麼緣故了,應該能夠理解他。
錢月來就如此這般,將他求夏至幫忙,已經問妥了夏三叔兩口子還有臘月的事都說了一遍。
錢家老爺子也是喜出望外:“真的?月來,你不是煳弄我吧?”錢家老爺子有點兒不敢相信,畢竟事情有些突然,也有些太順利了。
“爺,這樣的事,我能胡說八道煳弄你嗎